“他不是經常性出差嘛,前兩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結果當晚就被送醫院了。”
“啊醫院出什么事兒了”
“就是不知道啊。他們隔壁那戶大晚上被他們的聲音吵醒出門問怎么了,只說是突然暈倒。一家子都去了醫院,后來老陳媳婦兒倒是會回來做做飯,但做完又里面帶著出門了。我估摸著是老陳因為什么病住院了,她媳婦兒是給他送飯呢。”
“要住院的話,恐怕還不是什么小病”
“何止啊,老陳隔壁的老張那會兒撞見老陳媳婦兒去送飯,剛問了一句人眼睛就紅了,就是什么也不說,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
“這為什么不肯說”
“問題就在這里,病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說出來大家伙都住得近認識也好幫襯幫襯,有什么好捂著的除非他們沒法說出來啊。”
“”
剛好麻將洗完,最先挑起話題的那位搖了把骰子“十一點,抓牌了。”
出了小區轉個彎,依舊是那片灌木叢。
“喵。”
一連五六個貓團子從草葉里鉆出來,追著自己的尾巴,圍著他轉圈圈。
師瑜平日里其實投喂得并不勤,畢竟次數多了容易叫動物產生依賴性,上一回提著貓糧過來還是上個月月初。
然后就被那輛跑出馬路的車子撞進了神域。
他壓下腦子里這段記憶,撕開包裝袋,將貓糧一點點倒出來,看著一群貓分食干凈,最后對著其中那只看著最小的白毛貓道“去做絕育嗎”
上一秒才饜足下一秒就聽到這句的貓“”
師瑜看了看它,把空掉的包裝袋對折疊好“算了,剛剛吃完東西不適合手術。”
貓咪聞言,原本耷拉著的毛都豎起來了,耳朵動了動,認真思考以后要不要努努力額外給自己加幾頓餐,比如多捉幾只老鼠什么的。
這時電話響了,那頭的人估計正在騎車,風聲很大,為了清晰努力提高嗓門“嗨親愛的,您的外賣就快到小區門口了,是我給您送上去還是您下來拿”
師瑜將包裝袋扔進垃圾桶“我在小區門口。”
對方誒了一聲,尾音飄了幾個度“馬上就來。”
五分鐘后。
師瑜剛走到門衛處,就聽見身后小電驢的剎車聲。
有人迎風喊道“趙叔叔”
師瑜腳步一頓。
這聲音
這會兒值班的門衛從小窗里探出個腦袋,臉笑成了一朵花“小季啊,怎么早上才來過,晚上又過來了唔,你早上好像不是這身衣服”
“早上我是幫朋友刷業績,現在才是幫老板打工。”季從陽這會兒換了一身藍霓虹燈色的外賣服,從箱子里抓出一只袋子,“咱這不業務繁忙呢嘛。”
等再度將身上掛滿外賣袋,他像一只掛滿旗子迎風飄搖的木樁子從小電驢旁蹦跶到小區大門口,總算注意到此刻正站在行人出入口的那位。
“偶像”
師瑜走進去,給他讓出路。
季從陽同手同腳地進去了,正糾結要不要說一句“好巧”,對方卻忽然報了串數字。
師瑜“是你的尾號嗎”
季從陽愣了一秒,趕緊道“是我是我”
而后才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
師瑜看了眼他身上的外賣袋。
季從陽也跟著看了看,發懵了半晌,忽然福至心靈“你叫外賣了”
師瑜嗯了聲。
他進神域到現在一個多月,那些觀眾和粉絲不知道是什么生物暫且不談,可單單說玩家數量,以每月達到標準被邀請參與集體游戲的有三百多人為例,哪怕它下九天的總人數真的數萬甚至數十萬,可分散在世界各處,也不過一個城市的人口,一輩子都遇不上一個同行也是正常情況。
師瑜上次遇上季從陽還是在昭陽公墓外,因為大雨才坐上同一輛出租車,目的地又是南轅北轍,還可以解釋為同居一個城市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