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今朝既然和談望組隊且在純白空間時還都站在一塊,很顯然她也在這場游戲里。若是別人或許還會記得隱瞞身份,可顧今朝和談望認識,看到了難道不會主動找過來嗎
為什么過去這么久他們都沒見到過她
她進游戲后究竟去了哪
恰在這時,前方的車廂忽然響起一道凄厲的尖叫,竟是硬生生壓過了車廂中的乘客抱怨的嚷嚷,傳來時已經被削減數倍。
談望第一個反應過來,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轉身沖了出去。
尖叫的聲源在第十節車廂末尾。
談望一路飛奔,看到了已經聚攏成群的乘客。
他仗著力氣撥開人群,穿行到最前方,看見了一扇打開的衛生間門。
衛生間門是不透明的推拉式木門,里面躺著個人,是名男性,手腕上戴著玩家手環。
他倒在地面上,身體整個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砍了一刀,從腰部斷成了兩截,脊背的骨頭和血管全碎成了糜爛的狀態,亂七八糟的內臟從腹腔的斷口處滑落下來,汩汩流淌的血在地磚上積了大灘殷紅。
再往上看,明明臉上的神色驚恐到了極致,可雙眼居然是閉著的。
最初發出尖叫的女人只是游戲世界里一名普通乘客,看到后當場就嚇暈過去倒在了門外,沒過多久就被聽到聲音姍姍來遲的同伴護著拉走了。
談望站在門邊,還沒看清倒下那名玩家的樣貌,就先跟蹲在那名玩家旁邊檢查的男人對視上了。
是姜則。
雙方對視一眼,最后同時錯開。
眼下孰輕孰重顯然無需思考。
列車上的衛生間面積本來就小,地上倒了個男玩家,又站了個姜則,就再沒位置容納第三個人。
談望目光在那名男玩家身上掃了掃,越看臉色越陰沉。
忽然,姜則抬手從那名玩家胸前取下什么東西。
談望眼尖,看見那似乎是一枚銀白色的掛鉤式耳麥,圓面上刻著“神殿”二字。
師瑜來到現場時,姜則已經檢查完率先離開了。
倒下的那名男玩家顯然死得非常徹底,原本僅僅只夠染濕衣服的血經過這么一會兒淌滿了大半個衛生間,順著角落的水槽蜿蜒而下。
談望在那名男玩家身上身上翻了翻,搖搖頭,站起身讓開位置“沒有道具,估計是他死之前沒用出來,或者已經被那個姓姜的拿走了。”
師瑜看著那名男玩家斷成兩截的尸體,單手抓住自己的長發彎下腰,另一只手則掀開了那名玩家腰間的衣服。
腰部的斷口干脆利落,無論器官骨頭都碎得非常徹底,往上的皮肉也發黑發紫,單單看著就能叫人想象到究竟是何種巨大的力道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口。
他松開手,視線上移,落到那名玩家的口袋,伸手捏住藍色的一角,抽出來一看。
是張車票。
周圍的群眾一刻不停地在議論,聽他們的說法大致能拼湊出尸體被發現前的情形女乘客過來,發現門鎖著離開,不想去遠的地方便回答車廂頭部的座位上,邊等邊注意這邊的動靜,待到門緊閉了近一個小時后再度過來,敲門久無人應答,最后忍無可忍叫來了列車員開門。
消息不知經過多少人的口傳到了列車長耳中,列車長用對講機將眾列車員們全派來隔離現場順帶安撫受驚的群眾,親自來到衛生間門外。
師瑜在列車長過來前便起身退出,沒讓人看到他的臉。
雖然換了工作服能唬一唬不知情的其他人,但列車長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下級都有誰,被注意到問起來難免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