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來駛入跨河大橋,路邊偶爾還是能看見一兩灘還未徹底氧化變黑的血跡,被撕裂的衣服亂七八糟地堆著。
橋上行人本就少,估計是怪物把少數那幾個啃食干凈便直接被尚且載著活人的車輛吸引追著跑開了。遍布于道路上的怪物數量終于肉眼可見地減少,直至消失不見。
駕駛員放慢了速度,從狂暴模式變回小綿羊,而后在路邊某處視野開闊的平地上停下來,掛擋,下車,這才摘了頭盔。
師瑜依舊坐在摩托后座上,只是松開了對方的衣服“謝謝。”
比起怪物和謝謝,駕駛員顯然對他這個人更感興趣,客氣道“舉手之勞。”
完了又象征性地補充“你剛剛沒被抓到吧”
師瑜沒說話,彎腰拉開自己的褲腿,露出截干凈的白襪。
以及上面不知被哪位怪物先生抓出的兩道破洞。
駕駛員瞬間往后蹭蹭蹭拉開十數米的距離,連摩托都不要了“我靠師瑜不帶你他媽這么坑救命恩人的”
師瑜默了兩秒“襪子破了,皮膚沒有。”
駕駛員背靠著大橋的金屬欄桿,神色警惕“真的”
“要檢查嗎”
駕駛員小碎步挪了過去,瞇著眼睛瞧,虧得視力好還能隔那么遠看清人家的踝骨,的確沒看到任何被抓破的痕跡。
不過
駕駛員心里松口氣,腦子總算反應過來為什么對方一直不下車了“你鞋呢”
“掉了。”
他跳樓時就只有拖鞋,能撐到讓他在圍墻上跑一遭跳下去還順利上車已經挺不容易了。
駕駛員從摩托車后備箱里翻了翻,居然拎出一雙馬丁靴“先湊合用吧。”
師瑜接了“謝謝。”
天色漸暗,地上的雪融的沒融的混在一起,從下往上冒著寒氣。
駕駛員看著他將摩托車座當椅子“話說,我剛剛算救了你吧”
師瑜低頭穿鞋,嗯了聲“算。”
“那你沒什么想對我說的”
“有。”
駕駛員當即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準備聽對方該如何對自己剛剛的神兵天降抒發贊美和感嘆,滿臉寫著快夸我
“我記得剛剛應該沒有自我介紹。”師瑜把褲腳全塞進靴筒里,方才抬起眼,“你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
“既然知道,為什么一開始要喊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