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剛剛的猩猩也是你操控的”
“是啊。”令昭揚了唇角,“可惜,沒直接解決你。”
我看懵了。
語氣聽著不像陌生人,他們是舊相識嗎
什么舊相識,你聽聽令昭剛剛說的都什么話,兩次車禍合著全是他搞的鬼,這至少得是血海深仇吧
啊啊啊我要瘋了他們不會在這里打起來吧這路上可還有那么多喪尸啊
沒有絲毫交談,令昭答完了兩個問題,下一瞬,他身后陡然撲棱棱飛出一大群鳥雀,遮天蔽日的黑羽直接擋住了天邊的月光
令昭跳下屋頂,腳卻沒落地,身體如同裝載了什么隱形的滑翔翼,幾乎貼著地面朝他飛射而來,閃著寒光的柳葉刀陡然捅向他的胸膛。
師瑜迅速側身躲開,纖薄的刀鋒竟輕而易舉地捅入車窗。
令昭眨眼的功夫已經拔出刀刃,接著胸口“砰”地被人重重踢了一腳,整個人直接倒飛出數米,卻揚手朝前一指。
空中的鳥兒像是收到某種感召,身體垂直如漫天箭雨,以包圍之勢盡數俯沖而下,撞擊被躲開,喙和爪卻如鋼絲鉗死死叼住了目標的衣角,將人桎梏在原地,下一刻柳葉刀再度劈空砍下。
“哧啦”
風衣被刀鋒劃出道巨大的豁口,而后沒了支撐空蕩蕩地垂下。
令昭一刀再度劈空,鳥雀爪下陡然沒了拉扯的力道,撲棱棱叼著外套直入云霄,而后雪地上的人影卻在群鳥散開前驟然掠過飄滿翎羽的夜空,下一秒便已經握上了他手上的刀鋒
兩人摔在一起,在地面上滾出數圈,好不容易停下,令昭躺在地上,雙腿和腰腹全都被人壓得動彈不得。
師瑜雙膝都跪在他身上,手死死攥著柳葉刀的刀片,忽然單手一擰對方的手腕。
空氣中響起清脆的骨裂聲,令昭握刀的手直接脫了臼,下一瞬那柄柳葉刀便落到了對方手里,刃部卻卡在掌心。
月光下寒光料峭,殷紅的血順著人的指尖滴落下來,洇入袖口,砸在雪地里,落在他臉頰,聲音卻響在耳畔。
滾燙又喧囂。
令昭望著他染血的手,忽然愣住。
身前被感染變異的人形怪物們已經逼至眼前,而身后是成群結隊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動物們,浩浩蕩蕩,幾乎占據了整條街道,花雕俯沖而下,游蛇吐著紅信,為首的條紋虎已經張開大口,利齒直接對準跪坐在地上的人咬了下去
師瑜卻在這時回過頭,直視著那比人還要高大的猛獸,說了一句“停。”
世界都仿佛在這一聲下轟然寂靜。
猛獸停止撲咬,毒蛇停下游走,就連空中俯沖的飛禽也如折翼降落在地上,睜著眼瞳直勾勾地望著他。
這誰還記得當初師美人說他能跟動物說話來著
我他媽以為說話真的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模式,原來是這么操作的
寶貝兒前面喪尸要過來了啊啊啊啊啊
“嘭”
就在打頭的那只怪物竄上來那一刻,一道影子卻直接躍至他身前,粗壯的虎尾凌空一甩,直接將那只怪物抽飛出去
這一尾巴像是某種號召,霎時,停下的動物們再度有了動作,這一回卻不在是對著地上的人,而是將攻擊目標齊齊轉移至街道上被動靜吸引來的怪物
為首那只背后有條狀花紋的老虎轉了身,尾巴在他眼前晃啊晃,試探再三也沒落在對方身上,帶著小心又溫軟的討好。
令昭此刻已經全然忘了自己還被壓在地上,眼里的愕然收都收不住“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御獸”
旁邊的老虎依舊在拿尾巴試探。
師瑜站起身,一甩手,修長的刀鋒貼著人的脖頸插入雪地,幾滴血直接濺在對方的臉頰上。
轉身時剛走出半步,接著又停下,目光落在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