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致意扣在他腰上的手紋絲不動,另一只手卻貼上他的脖頸,指腹摩挲過凸起的淡青色的靜脈,撫過殷紅的斑痕,最后停在下顎的弧線。
師瑜直接屈膝往對方的腹部踹了一腳。
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哪怕已經過多次強化的身體仍是被撞擊出巨大的聲響。
余致意不受控制地松手,下一瞬眼前卻陡然地燃起藍綠色的烈火。火焰以超乎尋常的黏著性在他的衣襟上蔓延開來,有那么幾秒,他的視線全都被那灼熱而恐怖的高溫充斥,連骨頭都開始叫囂著肢解。
他幾乎是狼狽地在雪地上翻滾,拖雪厚的福方才將火熄滅,余下的單衣不知道是被雪水還是冷汗浸濕,裸露的皮膚全因為高溫蛻了皮,死亡的恐懼在胸膛里撞擊得震耳欲聾。半晌方才從嗓子里擠出一句“你真是狠。”
師瑜說“我有潔癖。”
他走得干脆,也沒看到身后的人眼中涌起的戾氣。
白既唯重新敲開他的房門時,看見的就是對方擦頭發的樣子。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身后的人便率先蹦跶出來“你洗熱水澡了”
師瑜關了吹風機,轉頭看了來人一眼。
堅定養生之道的姜嘉映直接竄到他面前“你現在燒沒退不能洗澡你不知道”
“知道。”
“那你還”
他一句話沒說完,直接被提溜著后衣領拎到了后面。
白既唯一句廢話都沒有“你被感染了”
師瑜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的事”
“游戲開始的時候。”
室內陡然安靜,直到姜嘉映湊過來“之前走得太急,有件事我忘了問。”
師瑜“”
“去買彩票嗎”
“”
師瑜默了三秒“我運氣很差。”
姜嘉映覺得這必不能信,日食前黃金七十二小時內被注射病毒,百萬分之一的概率都能撞上,這要算倒霉,那世上還有歐皇這個詞嗎
“不殺了我嗎”
姜嘉映一愣。
師瑜又重復了一遍“不想殺了我嗎”
姜嘉映反應過來了,失笑道“饒了我吧,我有賊心沒賊膽啊。”
有賊心好理解,可為什么沒賊膽他沒解釋,直接拽了拽身邊人的胳膊“而且剛剛老白回來的路上跟我說起完成這個任務的另一條路子。”
師瑜跟著轉過視線。
白既唯終于回神似的,出聲解釋“殺了所有喪尸,這是品種為人類的玩家完成任務的辦法。但如果玩家品種為喪尸,殺了所有人類,同樣是一個辦法。”
太過草生。
現在是全員都準備加入喪尸陣營
姜嘉映被打發去做飯了,臨走前還嚷嚷著憑什么要他去做這個苦力,奈何又實在見不得病人折騰自己的身體,再不情愿仍舊兢兢業業地干活。
師瑜將頭發打理干凈,終于出聲“你不出去殺感染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