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對了,但沒有獎勵。
看到喪尸消失立馬想到喪尸王出世,這個反應速度說實話不算慢了,可惜還是棋差一著。
還差了哪
前面你不會真以為余致意特地養出一只喪尸王會用來幫這些非親非故的玩家過關吧
余致意站在街道邊的香樟樹上,下方大朱正低頭啃食著最后一片區域的怪物尸體。
同類互食造成的進化效果肉眼可見,最開始大朱還需要啃食整具尸體,現在卻已經變得只啃尸體的腦子,儼然一個挑剔又驕奢淫逸的資產階級。
越到后面,街道上能找到被擊斃的怪物尸體便越少,相應的啃食速度便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幾秒便能吸干一具尸體的腦髓。
余致意翻出通訊設備。
師瑜抱著本書走出房間,低頭便看見余致意臨走時扔給他的通訊器正冒著紅光,嘀嘀嘀叫得宛如警報。
這種通訊工具外表和對講機有些相似,在神域待得時間夠長且有同伴的玩家幾乎人手一副,師瑜進安全區后姜嘉映也塞給過他一只。
而這一只原本是大朱用的,而現在卻被給到了他手上。
他接起“余隊長。”
“出來看戲。”
“什么”
余致意那頭風聲很大“喪尸王已經進化得差不多了。”
師瑜“我不去。”
那頭笑了聲“你我現在可是身帶病毒的同類,難道就不想看看這只喪尸王是怎么把安全區變成人家煉獄的”
說同類看似勸說,實則是施壓。若是現在否認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個事實,對方大概率就不會有這么好的口氣了。
“等我下樓。”
余致意攥著當初刺入對方掌心的鎖鏈一頭,垂下的那段像是落入某個看不見的洞口,跨越城市街道埋伏在另一人的身體里。
他笑著“都是感染者了,就不用裝得跟真的普通人一樣了吧”
師瑜沉默幾秒,沒再走大門,來到陽臺上,絲線勾著扶欄,翻身躍了下去。
余致意的鎖鏈雖然可以對被寄生者下達命令,但只要一下令對方就一定會感受到其存在,因此他從來不會用它來控制玩家,就是擔心某些人扮豬吃老虎,會被他操縱的通常都是游戲中的鬼怪或人類原住民,更多的時候對玩家使用是拿它來監控。
攝靈鎖沒有微型攝像頭那樣隨時隨地觀看被寄生的玩家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本事,但卻可以隨時知曉被寄生者距離自己的位置。
他看見對方的位置一點點朝自己靠近,轉了轉手中的通訊器,低眸便瞧見自己之前被白磷灼傷的手臂。
當時火滅得及時,他傷得也并不嚴重,甚至連表面的焦黑炭化都沒有,只是因為高溫脫了層皮,程度大概類似現實里紫外線曬傷,以上九天玩家的體魄兩天過去連疤都消失得看不見了。
那天他偷回到安全區降落在樹上,精心織就的幌子被對方一層層撕得干干凈凈,面上不動聲色,可心里又多驚惶卻只有自己知道,他清楚自己的計劃向來難尋紕漏,警方最后對他無罪釋放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一刻也的確生出過直接殺人滅口的想法。
如果不是對方被擊落時沒有反抗,如果不是他恰好看見了對方皮膚上象征著艾滋癥狀的紅疹。
也是那一刻,他才突然發現,對方的模樣生得著實過分漂亮了。
最開始只是想折了那枝高嶺上的虞美人,也無關情愛,神域里沒那玩意兒,就是單純被驚艷后人的劣根性同中樞神經反應刺激激素分泌,說得直白點就是性沖動上了頭,包括那些能劃入性騷擾范圍的撫摸;當然這一切也僅僅止于他低頭時對方毫不留情踹過來的一腳,他折花的心思順理成章變成了踩花,物理意義上,將人踩在腳下踐踏的那種踩,無論是為了出氣,還是為了最終系統評級的排名。
闖到這里的玩家大多沒什么同情心,相反一個賽一個的自私自利沒節操。
余致意將那條細細的鏈子一圈一圈解下來。
最開始他還是抱著用自己的血感染整座城市的念頭,直到被對方指出來以后才意識到靠他一個人的力量要致使全世界淪陷完全是天方夜譚不談注射毒血這種行為的效率,萬一不小心被人撞見,那就是死罪難逃。
將大朱培養成那只“喪尸王”的念頭是他自打被師瑜戳穿注射毒血的罪責以后才生出來的。
他那時才開始有意培養一個“喪尸王”,故意將大朱引到了感染者大軍里,同時又給對方體內植入的攝靈鎖,保證對方即便沒了自主意識也能聽自己的話。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被咬,變異,獸化,再反過來撕咬其他同類,而后逐漸進化,從一拳砸碎一面墻到翻山倒海刀槍不入,他都沒有愧疚,亦沒有后悔,相反幾乎是以期待的心情盼望著這只“喪尸王”的成長。
鎖鏈另一頭的被寄生者距離已經越來越近,僅僅只剩下一條街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