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黑傘旋轉著飛來,傘面的阻擋令重明虛影的動作凝滯了片刻,接著被唰地擊飛。
師瑜翻身時擦著那只重明虛影的尖喙而過,刀子似的氣流裹著火光撕碎了獵獵的衣擺。正面攻擊沒落到他身上,只有收手慢了一步,蒼白的指節被剮至見骨,在雨中滲出殷紅。
轟然一聲巨響,平地而起的暴烈的風幾乎要將人都掀飛,他一偏頭就看見原的地方塌陷成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坑洞。
那重明虛影再度飛上天空,盤旋半圈朝他俯沖而來。
師瑜再度躲開,落地時卻仿佛踩進云里,腳下一崴直接跪了下去。
重明第三次攻擊時,姜嘉映終于趕至于現場撈回自己的黑傘,迎上了重明巨大的身影。
傘尖再度旋轉,黑色在空中揮出了殘影,速度提升到極致的那刻猛地撞上了重明虛影的腦袋。
“砰”
重明虛影倒退了半米,而姜嘉映卻直接被巨大的沖擊力直接被擊飛出去,撞上數米外的樹干。“咯啦”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他身后的樹干攔腰斷裂開來,繁茂的那端嘩啦啦傾倒。
愣了半天的皇帝眼睜睜看著那只生著重明模樣的怪物肆意破壞,也終于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勁,剛剛虛影瀕死時東方漸白與現在生龍活虎時黑夜再臨兩相一對比,他猛地朝著禁衛軍揚手“把那只怪物殺了誰殺了它重重有賞”
禁軍潮水般一擁而上,擲出的冷兵器破開雨幕飛來。
重明虛影振翅高飛著躲避,試圖找機會再攻擊,卻仍是有速度快的金屬趁著它盤旋于低空時飛射進它的防線內。割下紛紛揚揚的羽毛,尖銳的部分擦破外皮。
它被這接連不斷的攻擊激怒了,陡然仰天長嘯一聲,雙翅并攏在身后,呈流線型猛地砸向地面,一路上不知掀飛了多少柄配刀佩劍,而后墜至禁軍最密集的一點。
“嘭”
這一聲像地中雷火被引爆,大片大片的禁軍被震得往后摔出去,靠近的完全被碾入地里,而遠處的也被沖擊力撞得七竅流血。
這樣的力量差距不談,對方還是個會飛的,想打都沒地方使勁。
雙方交手不過幾次,死傷的人數量卻一刻不停地增長。
大雨模糊了景象,像打碎又重組的毛玻璃。
師瑜推開倒在身上滿臉是血的禁軍,撐著地面的手勉強得厲害。裝在瓷瓶里被打碎的藥量其實已經很少,可剎那的后遺癥卻一直沒停,起身時腿軟得差點撐不住身體。
他看了眼已經和禁軍纏斗在一起的重明虛影,唇色因為用力發白,轉身離開了這片林舍。
雖然理解重明現在戰斗力太逆天,可他就這么跑了還是好幻滅
而且現在逃跑也沒用吧,神域又不能拖時間,任務完不成他們根本不可能出來啊,躲著不就是換個地方等死嗎
看到現在只能說神界的人都是一丘之貂,姝念給同伴一刀就為引出重明的終極形態,他把同伴扔給重明當靶子就為了自己逃跑,難怪以前能湊到一起。
前面秀到我了,一個必死的場景有什么留下的必要
留下來只是會沒命,可走了就是虛偽
我說,為什么你們都覺得他是為了跑路,就我想的是另一種可能性嗎
被皇帝劃出來養育重明的范圍不算小,直徑距離哪怕是正常人都要跑上半個小時。
但好在那名半癱玩家被攻擊的時間是寅時,在日晷上和子時相隔并不遠。
身后兵戈互相撞擊的動靜安靜了些,接著重明的鳴叫,翅膀扇動氣流的聲音突然拉近了,而后猶如流星砸了下來
師瑜看著地面上的影子,在那只重明往下時踩上斜坡的最高點,而后縱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