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離開樓梯的方法
不是為什么非得寫在紙上一句話的事說出來很難嗎我搞不懂了
骰子又一次飄到了他面前。
師瑜沒去看,將雙面膠壓在白紙上,收好筆和本子,手撐在臺階邊沿。
忽然一翻身,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狂風卷起他的長發,灌入領口和下擺,強烈的失重感隨著冰冷的窒息感浸入骨髓。
忽然有光撕破了黑暗。
師瑜就在這時將長劍投了出去。
劍鋒轟然插入堅實的樹干,纏繞在劍柄處的金色絲線立刻繃直,猶如風箏拽著另一端的人往反方向墜落。
失重感驟然翻轉,世界開始顛倒。
草
臥槽
這這這,你,我,這他媽
河面上“嘩啦”掀起水花。
師瑜終于踩上了堅實的地面,被水嗆得劇烈咳嗽。
半晌視線聚焦,他平復了呼吸,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環境如何,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
大紅色的、下擺及膝的、連帽的袍子。
師瑜發了足足十秒的愣。
轉頭去看周圍,這才發現他現在所處的依然是一片森林,旁邊就是淙淙的河流,而長劍就插在河畔的大榕樹上。
值得慶幸的是,以榕樹的高度做比,他現在的身體大小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再是之前一片樹葉都能給他當被子蓋的迷你狀態。
可是
他來到河邊,低頭去看。
河水清澈見底,即便沒法當鏡子,但映出人身上的著裝也足夠了。
紅袍,松糕鞋,花邊白裙一個沒落,連裝滿鮮花的小竹籃也就掉在腳邊。
再擼起袖子一看,連他自己的衣服都消失了。
除非他想在森林里玩人體藝術s維納斯,否則游戲結束之前這一身大概率都脫不了。
師瑜靜默了半晌,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把目光從自己的倒影移到水底。
河床上泥沙水藻都不缺,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他確定自己就是從河水里出來的,裙子都還地正往下滴著水。
師瑜在河岸上走了幾步,沒找到看起來能給人當通道的地方,再想到之前地心引力突然倒轉,估摸著,這里應該是彭羅斯樓梯的背面。
就像人類沒法看到月球另一面,玩家站在樓梯上的時候也只能見到自己所在的那一面,引力最強的部分在樓梯正中央,而現在他跳下來了,相當于在月球上跳了條挖通整顆星球的地道,出口在河中央。
師瑜將插在樹干上的劍拔下來,沿著河邊一直往水流的下游走。
和上一座原始森林不同,他的體型恢復了正常大小,十幾米的路程不需要再走上十幾分鐘;加上他心里計量著時間,這一次倒計時過去依舊沒被拉回樓梯扔骰,不需要耗費這段時間。
沒走多遠,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高大的城堡矗立在層層掩映的枝葉間,像亟待人打開的潘多拉魔盒,災難和希望都被關在那扇禁閉的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