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處,人類會產生可以觸摸天空的錯覺。
對于燕秦而言,這并非是錯覺,他的確在觸碰自己的皎月。
背對著他的青年肩胛線條舒展,如同輕輕扇動翅膀的蝶。
在厚重的云下顯得有些暗淡的星子和人造的霓虹交相輝映,在夜晚勾勒出讓人迷幻的顏色。
大面積透明的落地窗,在冷氣的吹拂下越發充斥著涼意。
足以表達畫面的表述性詞匯在人的腦海里浮現,斟酌再三不敢落筆,幻化成晦澀難懂的意象,在神經深處沉溺。
紅珠在夜色中透著沉色調的光,因為接觸物的溫度產生相應的變化,因為擠壓而微微變形。
足夠的高度,地表噪音無法抵達,萬籟俱寂。
自由、放縱、無可窺視。
燕秦的神經鼓噪,就像是老舊電視的雪花噪點,充斥在腦海間,只執行著一個命令。
他因為藺綏而狂熱,癡迷入骨,磅礴的情感并不是憑空而生無所依托的空中樓閣,而是從心底溢出仿佛期待已久。
在某個普通夜晚出現在他面前的特別的青年,帶著獨特的引誘性,讓他的生活不再如常。
神秘危險,卻格外迷人,是他的靈感繆斯,情感投射。
無論是藺綏的眼神、聲音、動作還是某一個身體部分,藺綏無需刻意,都能吸引他的視線。
那是絕對的全心全意的注意力追隨,無需緣由。
藺綏抬手抵住了燕秦的額頭,阻止了他的動作“別咬脖子,明天我不想穿高領的衣服。”
現在是夏天,錄制現場雖然有空調,但還是會熱,藺綏不想遮著脖子,不舒服。
燕秦順從地轉移了地方,將痕跡留在了不被顯露的地方。
周六是個大晴天,明媚的陽光照耀,帶來過度的高溫。
藺綏在上午八點去了錄制現場,進了練歌室。
這是綜藝方讓他們必須要演的劇本,表達自己認真演練準備舞臺的模樣,以及其中遇到的問題,又被解決了什么問題。
事實上藺綏沒什么問題,原主在那個不稱職的音樂老師那里學到的是他無法消化的進階知識,但那些對于藺綏來說卻并非是難事,藺綏這些天練歌的時候也一直在訓練基本技巧,如今已經嫻熟。
原主的音域很寬,無論是高音還是低音都可以演唱,聲音偏清朗溫潤,可以駕馭絕大部分歌曲。
有燕秦這個天才作曲家的幫忙,他就更沒什么覺得難以處理的事情。
不過綜藝劇本這么要求,藺綏也配合地進行了表演。
先進來練歌室的是藺綏的導師云歡,藺綏和她進行了一番溝通,云歡是內行人,她立刻就知道了藺綏沒有遇見什么麻煩,便走了個過場。
云歡離開后,練歌室的門再度被推開。
燕秦狀似認真地品了品自己寫出來的曲譜,表示這曲子還有點小瑕疵。
“這段可以更好,從這個小節加一點音,然后再加點變化。”
燕秦指著譜子的某個地方,坐在了鋼琴旁,彈奏副歌進場的那一節,進行了改編。
燕秦一邊彈一邊看著藺綏,他面對著鏡頭,面對藺綏戲謔的眼神,要很努力才能保證自己臉上不露出笑容而讓人懷疑。
他鎮定地表現著指導老師的模樣,表達著自己的改編理念。
藺綏正臉并未對著鏡頭,一邊點頭應和一邊彎下腰,拿著曲譜對燕秦說“這里升調再混音”
隨著俯身的動作,藺綏的側顏入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