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擦著額頭上不自覺冒出來的汗珠,他們有藺家之前給他們的錢,又有從藺墨含那兒要來的錢,才不打算去做工。
他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殊不知漏洞百出。
他們夫妻倆都是沒文化的人,這輩子做過最聰明的決定就是在當年那個小醫院里面,把孩子和人換了。
那時候藺家夫婦還不是什么有錢人,但是穿的比他們體面多了,他聽見那個男的說要來大城市做生意,已經找好了門路,又看見兩家孩子在一塊都是男孩,就大著膽子把孩子換了,記住了他們的名字,抱著那家人的孩子就和老婆出院了。
這么多年,他們其實沒想過找兒子,誰知道藺綏知道了,還從他們這里翻到了當年寫名字的紙,直接找到人家里去了。
他們最開始又驚又怕了好一會,生怕被報復,沒想到什么事兒都沒有,還拿了一筆錢,兒子照樣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可惜現在他們家沒錢了。
周家夫婦都決定好了,等把周小寶帶回來后,就趕緊回家,再也不來這兒了。
他們生怕藺墨含反而伸手向他們要錢,他們可沒錢。
“警官啊,我們兒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啊。”
周父忍不住問,現在就等著兒子回來了。
他們倒是不擔心找不到,人就在飛車黨那兒呢,等這死孩子回來了一定得狠狠教訓他一頓,省得他還出去亂混。
“我們現在不是在找線索,有更多的線索才能更快地找到你兒子,你們為什么那么肯定周小寶就在那群飛車黨手里,是誰和你們說了什么嗎”
中年警官好聲好氣地溝通,問到最后一句時,眼里閃過一道精光。
通過匿名人的證據他們知道了周小寶的位置,也在想辦法營救,為了不打草驚蛇以至于事態進一步惡化,他們暫時不能將周小寶的下落告訴這對夫妻,而且警官對于問話錄音里周小寶得罪的那個老板朋友有疑惑。
周小寶就是個不好好念書的初中生,除了每天在網吧玩樂,以及跟在一群混混后邊以為在混社會外,沒什么特別,他是怎么接觸到那個會所老板朋友的階層的人,并且將人得罪了。
周父有些結巴道“沒,就我兒子只跟他們混在一塊,肯定是跟著他們一塊做壞事了。”
“那你能告訴我這個你們經常聯絡的x市本地的號碼是誰的嗎”
警官將一張電話通訊記錄拿了出來,有一個號碼周小寶和周家夫婦都聯系的很頻繁,他們調查后發現這只是個用別人身份證代注的號碼,不知道使用者是誰。
周家夫妻下意識對視了一眼,周父有些磕巴地說“是是老鄉。”
“哪個老鄉”
“他現在不知道在哪里。”
“對對,我們不知道。”
兩人的眉眼官司根本攔不住經驗豐富的警官,他下意識覺得里面有問題,有些嚴肅地追問“這涉及到你們孩子的下落,你們最好不要有隱瞞。”
周家夫妻搖頭,他們可不敢說,怕自己被抓進去。
而且這事兒跟老大有什么關系,小寶不是在飛車黨那里么。
雙方一陣僵持,夫婦倆看見那個警官要走的樣子,連忙叫住,有些畏縮地問“我們小寶什么時候能從那群人手里”
“我們調查過了,周小寶失蹤前并沒有出現在那片區域,那些人也說根本沒有見到周小寶。”
“不可能”
“那你們有什么周小寶一定在那里的線索嗎,請給我們。”
夫婦倆又不說話了,警官看著他們有所隱瞞的樣子,搖了搖頭走了,抓緊時間調查這件事的其他部分。
周家夫婦在警局干坐了半天后,在晚上回到了出租屋。
周母對著周小寶的東西又哭又罵,晚上的時候輾轉反側,推了推丈夫的肩膀,問“你說,小寶會不會真不在那里。”
“老大不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