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喜歡,不如今天就讓她伺候大人歇息如何”
舞姬略有羞澀地站在原地,用低頭掩飾自己的恐懼。
她感覺到了這位大人身后的侍衛的殺意,忍不住渾身僵硬。
“她還差了些,”藺綏將茶盞放在了桌上,笑吟吟道,“不如朱大人來我房里”
底下一陣吸氣聲,朱大人更是難掩震驚。
藺綏慢悠悠地把剩下的話說完“商討剿匪一事,如何”
朱大人連忙說“此事也無需太著急,嚴州境內多山,山匪也不止一處兩處,這要剿滅所有恐怕有些難度,不如商量商量從何處下手為妙。”
“山匪眾多,看來朱大人對此事引以為傲,連何處匪患最為猖獗也不知嗎”
朱大人起身憤憤道“指揮使大人,您這話下官可聽不下去,嚴州匪患,下官身為嚴州的父母官,自然是異常憂心,前些年朝廷也不是沒派兵剿匪,下官更是日日操勞,指揮使大人這句話,可真是寒了下官的心。”
席間的氣氛驟然僵硬,頗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嚴州各處官員沉默地表態,皆是望著藺綏,略帶些施壓之感。
“操勞,”藺綏輕嗤,“錦衣衛從陽青到云建的路被山匪堵住,無法建駐扎處,錦衣衛隊長請兵處理,為何推脫”
朱大人冷冷道“嚴州境內用兵之處頗多,下官已經給錦衣衛撥了人,偏生他們解決不了,此乃錦衣衛能力問題,又與下官何干”
“看來指揮使大人剿匪是假,為錦衣衛鋪路才是真,虧下官還以為大人是來解決嚴州大難,想來是下官自作多情了。”
朱大人給的歪瓜裂棗,藺綏都懶得言說,更何況那些山匪在錦衣衛部署時總能消失不見,之后又頻繁破壞,其中沒有貓膩才怪。
藺綏拍了拍手,神色惋惜道“朱大人有張巧嘴,卻沒有個聰明腦袋。”
“此事因錦衣衛起,本官便想著這嚴州是亂成了什么樣子,山匪竟然敢公然破壞官家事物,便請兵剿匪,朱大人是喝酒喝糊涂了,才將二者本末倒置”
“看來一會兒點兵剿匪之行,朱大人是去不得了。”
為了避免這群人過夜再說,藺綏特地放慢了步調,在野外休息了一夜,午時前才入城,如今外邊太陽正大,正是剿匪的好時候。
朱大人看他意思明了,便干脆順著他的話說“指揮使大人見諒,下官的確醉了,怕是去不了了。”
朱大人心里冷笑,沒有他的命令,他看藺綏怎么調動嚴州駐軍。
藺綏不在意地點頭,起身離開。
朱大人沒去,其他人也索性都不去了。
嚴州駐軍處,負責人劉都尉迎了上來。
聽見藺綏要點兵出行,他的神色頗有些為難。
“沒有知州大人的手令,恐怕沒辦法”
藺綏挑眉“都尉這是要抗旨不尊”
“下官不敢,只是規矩如此,不若您請知州寫了調令再來,下官立刻為您安排。”
燕秦在藺綏身后聽了都有些忍不住生出怒意,這嚴州真是根子都爛了,這么重要的事,圣旨在前,竟然還如此支支吾吾地推辭。
“我再說一遍,現在點兵。”
“大人,這”
藺綏神色平靜,隨手從燕秦的佩劍中抽出武器。
劍從刀鞘中被抽出,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秋日烈陽下,純白劍身閃爍著寒光,抵在了劉都尉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