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吃了些東西,胃部血液運轉消化,他又泛起困意,偏生他又不想睡,煩躁地擰著眉。
就在此時有人揉按著他的太陽穴,藺綏的眉心舒展了些,眼皮也沒抬的讓人繼續服務。
燕秦身上的氣味他太熟悉,不用睜眼也知道。
燕秦看著小少爺周身的暴戾氣息減弱,沉默地幫他按摩,這件事他以前經常幫頭疼的母親做,如今也還嫻熟。
在藺綏被按得昏昏欲睡時,聽見了少年略有些沙啞的聲音。
“少爺,我可以去看看我媽媽嗎”
燕秦一經發現了媽媽被轉院,他想盡早看見,否則不安心。
藺綏早知道燕秦會提出這個要求,但沒想到他憋了這么久,還選了個這么討巧的好時機。
藺綏被他按得舒服,應了聲。
次日他就帶著燕秦去了醫院,看著燕秦進了病房。
他對他們母子相親相愛的溫情場面不太興趣,差使保鏢去給他買了東西。
燕秦和狀態比之前好了一些的母親說了會兒話,在她昏睡之后將病房打量了一下,安靜地離開了。
小少爺就坐在外邊,手里拿著杯飲品。
燕秦看著他喝了一口吞咽了下去,臉上露出了不堪忍受的表情,但他還是喝了第二口。
“要不要嘗嘗,”藺綏對著燕秦晃晃手里的東西,對著燕秦彎唇,“是甜的。”
燕秦坐在了他身旁,看著杯子里的百香果,沉默地喝了一口。
這是百香果特有的酸,甚至因為放的比較多比一般的味道更酸一些,怎么也和甜沾不上邊。
燕秦咽了下去,應聲道“很甜。”
藺綏笑的很暢快,似乎很喜歡他這么回答。
他知道里面是百香果,也知道這是酸的。
藺綏很怕吃酸的食物,對于酸的水果更是無法接受,百香果例外。
他人生中第一杯奶茶就是一位好心的大姐姐買給他的,她逗他說“這是甜的。”
藺綏沒有吃過糖,也沒有吃過甜的食物,他在那個家里只能吃到剩飯,他不知道什么是甜,于是他將這個味道定義為甜。
在他被父母換回去之后,他被捉弄的吃下了加了很多檸檬汁百香果汁酸到發苦的蛋糕。
他們問好不好吃,他說太甜了。
那些人在笑,他也在笑。
斂去回憶,藺綏看著眼前捧著杯子的燕秦,用手將奶茶上的雪頂奶油抹在了燕秦的鼻尖上。
他貼近了燕秦,又將自己涂抹上去的奶油卷入了口中,在唇瓣上留下少許水色。
“指鹿為馬的滋味真不錯。”
藺綏含去了指尖上的沾到的奶油,他話里意有所指,看著燕秦的眼眸瀲滟。
少年唇齒間若隱若現的奶色襯著他明艷的神情,加上鼻尖殘余的濕潤感,在灼熱夏日被糅合,像一把利刃,在燕秦的心口劃了一刀。
作者有話要說燕哥老婆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