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藺綏話,宋云青絲毫不意外,藺綏就是這種性子。
“我們藺少自然是什么都不怕,過幾天我堂姐訂婚,定在了游輪上,要一起去嗎”
宋云青自然不是專門為了提醒藺綏小心燕秦才來一趟,這么說只不過想讓藺綏對燕秦多一點負面情緒,順便進行邀約。
“行,你到時候通知我就好。”
隔著一層門板,宋云青覺得藺綏聲音似乎有些奇怪,但想要仔細聽時,藺綏聲音已經消失了。
暖光照亮著有限范圍,角落里陰影叢生。
布帛碎裂聲音混在了藺綏說話聲響里,昂貴西裝布料被男人撕毀,留下一條裂縫。
像是屋外夜空被人用利爪劃出一道痕跡,露出內里柔軟月白,像盈滿了柔光天河。
青蝶翩躚其中,婉轉伏于男人掌心,被得寸進尺地撫弄。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到時候見。”
房里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宋云青只當藺綏懶得回應,無奈地笑笑,轉身離開了。
厚實門板遮住了含糊聲響,掩藏住了劍拔弩張氣氛。
水聲隱沒于夜色光暈中,被踢亂被子橫倒在一旁。
被壓制在身下青年胸膛起伏,舌尖舔過有些刺痛唇瓣。
他沒再掙扎,反倒是逐漸平靜。
“這就是你報復”
他眼眸仍然殘余著迷蒙水光,像是被揉碎星河。
他語氣輕蔑,像永不低頭國王。
讓人分不清他是嘲笑這種手段,還是在鄙夷于這種程度。
“怎么會是報復,”燕秦表情里有些不解,甚至是透著些無辜,他嗅聞著藺綏頸側,喃喃道,“我可是在向少爺獻上我忠誠。”
獻上他不堪,骯臟貪婪愛意。
“少爺想要掙脫并不是難事,這是你地界,屋外都是你人。”
燕秦慢條斯理地說著,整理著藺綏身上貼身襯衫,手指摩挲著主人柔軟腰線。
“但少爺不是很沉浸于這種游戲嗎以高高在上姿態,引誘人去侵犯。”
“明明樂在其中,卻又不高興地去掙脫,您心思總是這么難以揣摩。”
燕秦看起來有些苦惱模樣,眼眸烏黑如墨。
他與以前那個沉默地跪在藺綏腳邊少年已經大不相同,可在某個瞬間,又好似重合。
燕秦有多了解藺綏呢,從日夜貪婪注視里,從那些窺伺貼身服侍過往里,他發現了藺綏對待不同事物細微反應。
或許是出生富貴,太早經歷過許多奢靡事物,少爺對很多事情都漫不經心,有時候燕秦甚至覺得這世界上似乎沒什么事情能讓他在意。
藺綏其實很討厭被人觸碰,被傭人服侍時會避開任何有可能接觸。
雖然觸碰了他又嫌惡地用帕子擦去皮膚接觸過地方,可若是他真如此厭棄他,根本就不會用手去觸碰他,更不會在從前親吻他。
燕秦經歷遭受過真正鄙夷和怨恨,或許藺綏都沒發現,他看著他眼里是藏著些別東西。
燕秦難以分析那其中是什么,但只是那種眼神,便讓他顫栗,讓他想要將藺綏摟進懷中親吻疼愛,從初見藺綏起,那種怪異情緒便在心竅中發酵,只是從前他難以分辨,防備感遠勝于奇怪心悸。
“阿綏,”燕秦有些笨拙生澀地念出這個陌生稱呼,因為興奮聲音沙啞到有些怪異,他親昵地親吻著藺綏心口,以一種宣判地語氣說,“是你先引誘我。”
藺綏無時無刻不在引誘他。
用他盛滿冰冷眼眸、倨傲宣示態度、譏誚嘲諷話語以及那柔軟甜蜜紅唇。
藺綏神色隨著燕秦話語越發難辨,燕秦比他想象要敏銳,可這還不是最終定局。
藺綏輕嗤“要是人人想睡我都找這種理由,那我可真是忙不過來。”
“你知道什么叫引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