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要為破壞既有規則付出代價,誰都不例外。
當太陽沉入地平線,整個房間漆黑無光。
燕秦打開了暖燈,看見了躺在床上熟睡的青年的背影。
桌上的飯菜只動了一小半,這遠遠低于藺綏平時的進食容量。
可能是藺綏不怎么喜歡吃,又或者是情緒不太好,燕秦知道這種情況下人難免焦躁,尤其是藺綏這樣心高氣傲的人。
所以他這些天都刻意避著藺綏,以免他更加煩悶,再加上最近的工作的確處于高強度的狀態,他每天給藺綏做飯都是擠出來的時間。
好像瘦了點,燕秦摸著藺綏脊背上微凸的骨頭,有些懊惱地想。
青年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體溫,嵌入了他的懷里。
這種近乎于主動的行為讓燕秦狂喜,但在喜悅過后他很快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藺綏的動作卻讓他無心思考其他。
今晚的藺綏格外柔媚順從,像是變了一個人。
燕秦想,或許這是藺綏新的手段,不過他不在乎。
藺綏本身就是顆裹著毒的蜜糖,為了得到他,他做好了各種準備。
不過很快,燕秦就產生了另一種想法。
屏幕上的青年望著地面發呆,這種狀態他已經持續了太長時間,幾乎在他醒來之后,他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似乎連饑餓都不太敏感,肉眼可見的消沉。
這不是燕秦所熟知的藺綏,他認識的藺綏是狡猾冰冷的,一瞬間覺得這都是藺綏的偽裝,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焦急和擔心的情緒拋到腦后去了。
“阿綏,想不想出去,去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海島,那里很漂亮。”
看著眼前小心翼翼詢問的男人,青年烏黑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可有可不有地點頭,似乎對出去這件事都表現的興致缺缺。
燕秦親著藺綏的頸側,哄著他喝了碗湯,湯里有安神的藥物,能讓藺綏神經放松。
藺綏一邊喝湯,一邊遮住了眼里的光亮。
燕秦還是不夠心狠,甚至不夠了解他,不過這也很正常,這個世界的燕秦對他的本性也只知曉一二。
燕秦想關住他,又不想傷害他,可世間哪有這樣的兩全法
燕秦要暫時離開出國一段時間的事情沒有瞞著同在團隊中的好友,陶婷和楚逢都覺得他在這時候離開太冒險。
楚逢勸道“真的不能再等等嗎,只要再小半個月,這可是你一直以來的努力”
燕秦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道“我是為了他而努力,他對我而言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假如他出了任何狀況,那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你不只是為了他,更是為了你的理想,你沒有遇見他之前就堅持的理想,老燕,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是一個下定決心就不會改的人,這次我也不勸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所有的執念都放在他的身上,這樣對你對他來說都不好。”
陶婷擔憂道,她對燕秦的行為其實是不怎么贊同的,可是他們畢竟是朋友,她知道燕秦的執念。
陶婷回想著高中時見過幾面的人,心里嘆息,要想得到那樣的人,必定也會滿身傷痕的。
有言云,過剛易折,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我明白,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拜托你們幫我盯著了,四方那邊有任何動靜記得告知我。”
燕秦思索著自己另一個重要的合作伙伴,四方科技雖然并未為大眾所知,但他隱隱有預感,這種技術哪怕超前,但一旦成功,回報的收益難以估量。
楚逢點頭道“好,他們背后的人還是沒露面,根據了解,也只能知道他姓秦,是高靖的老板,除此之外,居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出來,對方可能極有背景。”
燕秦平靜道“不管他是誰,總會有出現的那一天。”
一切準備周全,燕秦帶著藺綏去往了海島,那里已經被他買下,屬于他的私人領域,不怕藺家人插手。
藺綏打了個呵欠,興致缺缺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