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有些不可置信地追問他就只是看著我睡覺
系統答對啊,碰都沒碰到你,只是上車看了你一會兒,還拍了一張你的睡顏,就沒了。
藺綏不知自己該擺出什么表情,到底是生氣還是好笑。
他燕秦連往他身邊安插人這種事情都做了,結果就做了這么件事,連碰也沒碰他一下,真是好樣的,和前世如出一轍。
在上一世,藺綏并不是緊盯著燕秦的道骨不放的,他一直在打聽別的讓自己脫離這種體質的辦法,找到了傳說中的可以修煉無垢之體的地方。
那是座漂浮于海上的島嶼,想要抵達其中困難重重,藺綏找到了關鍵的陣眼,匆匆給燕秦留了口信便踏了進去,陣眼是會變動的,一旦錯過未必會有下次。
修真界里不知年月,他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
一日靈鳥們閑談,說有個劍修很怪,破了萬陣前來,不為滿山靈寶,不為無垢之體,只遠遠地瞧了在寒潭里的另一個修士一會兒便離開了。
藺綏聽到時便知道那人是誰,但他沒有離開,心無旁騖地修煉,可最終還是失敗了,他修成了無垢體,卻仍然是天生爐鼎。
那時燕秦擁著失魂落魄的他,寬慰道還有辦法的。
海風帶著罡氣刺骨寒涼,燕秦卻將他護的很好。
燕秦啊燕秦,藺綏低笑了一聲,眼里劃過流光。
系統知道他可能要做些什么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氣運之子。
燕秦從小陳那里得知,藺綏最近幾天都是醉醺醺地回家了,各種各樣的聚會和飯局,藺綏都是喝的搖搖晃晃地才歸家。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燕秦忍不住皺緊了眉。
他快速地處理完了國內的必要工作,壓縮著時間再一次等待著那輛車的降臨。
藍色的布加迪在路口短暫地停留,如同幽靈一般行駛在濃重墨色般的夜晚里。
車內的擋板早早就被升起,隔絕了前后的空間。
燕秦看著靠在座椅上醉酒的青年,面上的薄紅宛若胭脂,讓芙蓉面越發艷氣。
黑色的真皮座椅越發襯的垂在上面的手掌白皙,青色的血管脈絡清晰,如同上等的玉。
燕秦怕驚醒他,如同融于陰影的獸類,安靜又放肆地盯著自己看中的珍寶。
在這種癡迷地注視里,燕秦忍不住靠近。
青年的身上傳來了紅酒與他身上香味混合的馥郁氣息,仿若熟透的溢出汁水的葡萄。
他壓抑著采擷的沖動,像是望梅止渴的旅人。
青年的睫毛輕顫,燕秦下意識心臟緊縮,想要逃離,卻被青年濕漉漉的眼眸定在原地。
他好像并不清醒,眼里帶著渙散迷離。
瞧見了他也不怪異,只是輕嘖一聲道“居然夢見了你。”
他的聲音都帶著醉酒的懶調,透過耳膜抓撓著燕秦的心臟。
這仿佛是一個絕佳的借口,讓卑劣的愛意有機可乘,燕秦便也不慌張了,就這樣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對望。
“居然長了這么多啊。”
纖長的手指在男人英氣的面龐上劃過,柔意婉轉。
燕秦的確比少年模樣成熟了不少,沉穩內斂青年模樣,無限趨近于藺綏記憶中的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