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當皇帝的很重要的一個外因,就是不用向任何人行禮下跪。
他自從來這兒起就沒有跪過,但是皇帝如果非要為難他,那他也不能明面頂撞,這就是皇權。
“上來。”
藺綏垂眸看著一旁站著的小狗,對著他勾了勾手。
矜貴少年鮮衣怒馬,是燕秦未曾體會到的感覺,他仰望著高高在上的東宮之主,未來天子,心潮澎湃。
但他面上仍然是一副純善欣悅的模樣,甚至有一些失魂落魄地說“太子哥哥,怎么上去呀。”
燕秦其實是會的,哪怕他沒有學過騎射,但他的學習觀察能力特別強,藺綏剛剛的動作他已經在腦海里模擬演練了許多,但他不能學,因為他現在還是個“傻子”。
藺綏對他伸出了手,燕秦被拉到馬上時還未來得及坐穩,藺綏便揚鞭而行了。
燕秦的頭磕在了藺綏的背上,下意識擁住了面前兄長的腰。
少年體態風流,腰肢不堪一握。
但這姿態卻不是病弱的,觸感柔韌,可以感覺到隱隱藏著的力量。
燕秦有些迷迷蒙蒙的恍惚,他分明已經清醒了,但卻又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癡傻狀態,腦子混混沌沌的難以思考,又兀得浮現先前見過的畫面。
玄衣間隱約透露的軟白,讓燕秦腦袋越發像漿糊。
“把你的狗爪從本宮身上拿開。”
冷颼颼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燕秦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卻依舊抓著藺綏的衣角不放。
“太子哥哥真好。”
燕秦撒著嬌,心里卻帶著謀劃。
盡管他是一個沒什么威脅力的皇子,但今天這一番作態下來,估計其他人都會自動地將他和太子劃分到同一陣營里。
相比較其他兄弟來說,燕秦也的確覺得自己從前不喜歡的這位太子哥哥,如今已經變成了他最欣賞的一個。
他或許該改變一下計劃,先借著太子的勢力,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藺綏回了東宮,福喜急忙迎上來。
“下去。”
藺綏是坐在前邊的,得讓后面的人先下馬才行。
燕秦繼續發揮自己應有的樣子,有些害怕恐懼地說“太高了,我不敢下去。”
燕秦眼神看向一旁的福喜,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他可是記得這位大太監對他鄙夷不屑的眼神,做派倒是比主子還囂張。
他在東宮的那段時日也仔細觀察了一番,這個大太監別的本事沒有,溜須拍馬的能力倒是強。
明明犯過幾次錯誤,太子居然還是重用他,這要是放在他人的宮里,早就將他打發了。
不過從他身上燕秦學到了一些東西,那就是太子喜歡聽好話,喜歡聽人捧著他。
燕秦當了幾年傻子,這幾年過的渾渾噩噩,無人教養,其實并沒有太強的道德觀念,也不覺得對太子撒嬌有何不可,反正這也是他兄長。
“福喜,墊著他下去。”
藺綏有些不耐地催促,一副覺得福喜沒眼色的樣子。
福喜有些氣悶,給太子當人凳就算了,這呆傻的五皇子有什么資格
可主子的眼色在前,福喜也不得不照辦,低下頭表情扭曲地跪趴著,讓五皇子踩著他的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