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吧。”
藺綏指了指桌案上擺著的兩個冊子,周云放上前拿起翻看,臉色驟變。
“胡說污蔑我姑父從未有不臣之心,怎可能謀謀逆”周云放氣的話都要說不清了,他繼續急忙道,“太子殿下,我姑父年近六十,如今重孫子都出生了,怎么可能還去吃力不討好的做這事”
謀反之事可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皇親不怕,可他姑母怎么辦,他外祖家又怎么辦
“別急,本宮自然是相信你,所以才會將這件事情截下不表,皇叔的為人本宮也清楚,此事我暗中調查了一番,應當與世子有關,你大可將這些東西拿回家去商量,本宮可從旁協助。”
“動手之人為何無所顧忌,便是認定皇叔無人倚靠”藺綏看著周云放,眼神意味深長,“此次剿匪必定會按功行賞,放心,尚書令大人會從中斡旋,你立多少功,便有多賞。”
“再者,聽老師講了那么久,你不早就想試身手了嗎”
周云放沉默了一會兒,伏地跪拜。
“殿下大恩云放沒齒難忘,惟有此命相報,只要您下令,云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藺綏頷首,周云放這種人的“在所不辭”和鐘琢那種人的“肝腦涂地”可不是一個級別,鐘琢是嘴上說說,而周云放一定會恪守諾言。
原書里燕秦惜才留下周云放,周云放一生戎馬以報君恩。
士為知己者死。
第二日上朝,藺綏發現嵐親王看他的眼神添了幾分感激,藺綏并沒有上前搭話,而是微微點頭,擦身而過。
沇州,薛定春一到此處便開始徹查記罪的大動作。
當他查賬時,發現有一筆進項竟然是來自于堤岸加固時,憤怒地折斷了筆,去實地考察,而后連夜寫了折子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中。
他不是沇州人都知道沇州江水兇猛,沇州刺史竟然還敢以次充好來加固堤岸,按照規律,汛期還有不足一月便來臨,到時候萬一出了事,不知要死多少人。
糊涂,糊涂啊
皇帝看見薛定春的折子將死去的幾個人在朝上罵的狗血淋頭,派遣工部專門負責水利的官員去查看,勒令務必加固堤岸。
剿匪的事推進順利,那邊官員和民眾在日夜不停地加固堤岸。
這次的汛期比以往來的早了兩天,在漲水時,天降大雨。
雨勢猛烈,似乎要將整片天地吞沒。
所有人紛紛慶幸還好堤岸在漲水時便加固完畢,否則這水勢一定會將之前的堤岸沖垮造成大難。
大家不停地在心里罵那群人死的好,少數幾個知情人則對藺綏更加敬畏了。
雨過天晴,雖然不少農田被淹,但好在沒出人命。
薛定春愁眉不展許多日,心終于落地。
沒有死人就沒有瘟疫,就沒有大災。
之后的事,便是該定罪的定罪,人員該調動的調動。
沇州的大換血比璋州有過之而無不及,璋州只是換了主要的官員,而沇州上下大改,尤其是鐵礦這方面,皇帝盯的更嚴。
周云放因為殺匪勇猛,在軍中當了個小統領,以他的年紀和身世,做到這個位置上,已經實屬難得。
燕秦聽說這件事時,正在山中苦練。
他的個子竄高了不少,若是說以前像一只可憐瘦弱的小奶狗,現在變長成了頗具英氣的小狗。
“周云放這人還真有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