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燕秦了,盡管他的耳目還在為他傳遞燕秦的一些消息,但他畢竟沒有真正見到他。
哪怕是上次的禪院,他也處于昏睡不醒的狀態。
十四五歲正是抽條的時候,燕秦比離宮之前又高了不少,劍眉星目,朗朗少年。
可惜故作的癡傻破壞了那份少年氣,不過藺綏并不這么想,他覺得還挺可愛的。
不過心里這么想,在燕秦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來時,他還是戴上了嫌棄的面具。
小狗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不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往日可愛嬌小模樣,渾然不覺他已經同他太子哥哥一般高,還非要將腦袋往他太子哥哥懷里鉆。
藺綏被緊緊摟住,下意識發出了輕喘,這聲音落在燕秦的耳旁,他手越發收攏了。
“松開。”
燕秦松開了手,轉而挽住藺綏的手,格外親昵。
“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有沒有想我啊。”
燕秦得到的回答是一記冷眼,但他忽然不覺得氣餒,反而覺得這才是他太子哥哥。
要是藺綏忽然對他如沐春風,他才會覺得十分古怪。
他們已經有那么久不見了,太子哥哥之前就對他不熱絡,現在反應冷淡也正常。
“你怎么忽然回宮了”
“今日九月初一,是我的十六歲生辰,我和外祖說想回來見太子哥哥,外祖就幫我說情啦,去年太子哥哥滿足了我的生日愿望,這次是不是也可以呀”
燕秦面帶期盼,拉著藺綏的袖子,眼里倒映的滿滿都是藺綏的身影。
“本宮生辰之時,可沒見你給什么賀禮。”
藺綏微皺著眉將燕秦的手揮開,故作不知那白隼之事。
燕秦看著停在庭院樹上的白隼,有些懊惱道“我本來是想給哥哥親手畫幅畫的,可是那日畫不慎被污水沾染了,我不好意思拿到太子哥哥面前獻丑。”
燕秦并沒有說謊,他的確花心思畫了一幅畫,可是那白隼撲騰的時候爪子沾染上了墨汁,將那幅畫弄的面目全非。
那時候再畫一副已經遲了,可燕秦又不想草率地將不完美的畫獻給藺綏,便擱置了。
沒想到太子哥哥居然還記得他沒有送生辰禮物的事,看來太子哥哥心里還是在意他的,燕秦在心里甜滋滋地想。
“這一次我絕不會亂跑惹你生氣了,太子哥哥,好不好嘛”
燕秦撒嬌,又重新抱上了藺綏的胳膊,鼻尖親昵地在藺綏的頸側磨蹭。
“你還沒斷奶嗎”
藺綏反應極大地將燕秦推開,眉宇間戾氣加重。
他這模樣格外駭人,若是旁人早就噤聲不敢有動作,可燕秦不怕,他不僅不怕,還覺得藺綏這樣更漂亮了。
太子哥哥果真不能讓人碰著,這般反應劇烈,難怪那日只是握著他的腳踝撫摸他的手背,在睡夢之中他也顫的厲害。
燕秦委屈地低頭“我只是想親近太子哥哥嘛。”
在旁人瞧不到的地方,燕秦的眼里閃過晦暗光芒。
若是兄長愿意獻出自己治治他這沒斷奶的毛病,當然是極好的,不過這只能心里想想,要是說了出來,按照藺綏的脾氣,能讓他血濺東宮。
太子哥哥若是他的乳母燕秦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不去想這罔顧人倫絕不可能發生之事,他對太子哥哥身上每一寸都迷的很,何止那一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