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自然感受到了身后刺人的目光,他故意將長發撩起,彎腰去拿軟榻上柔軟的錦緞,擦拭著長發上的水珠。
藺綏不用回頭,都知道小狗崽的眼睛都要冒綠光了,他起身,坐在了軟榻上,用布料蓋住了身前,對著燕秦招了招手。
“你知道哪里才能治好你的病嗎”
燕秦早就癡了,走到了燕秦的面前,呆愣愣地搖頭。
“惟有凈身房才能將你這病完全治好,一勞永逸,以后都不用擔心它復發,等到回宮,本宮便送你去治病。”
“這樣還能成全了阿秦以往想當本宮身邊小太監的愿望,這樣你就可以留在本宮身邊當一輩子的太監了,好不好啊”
藺綏聲音溫柔,他撩起燕秦的一縷濕發,從他面頰上輕劃而過。
他的態度戲謔又狠毒,全然不顧這是同樣身為皇子的弟弟,心安理得地看著他跪在自己身前,說著若是讓外人聽見驚駭的話語。
“阿秦不想做小太監。”
燕秦因為藺綏的聲音越發漲的難受了,他低下頭悶悶地說,低下頭眼眸幽深。
被泡得淡粉的腳踝上還沾染著水珠,讓人想一點點舔舐干凈。
那只青蝶一定也是潮濕著的,不知它的羽翼是否會因為水汽而沉重的無法飛起,燕秦想得入迷,已然將眼前的畫面想到別處。
他將太子哥哥壓制在這美人榻上,握著他的腿呵護那只柔軟孱弱的蝶。
可縱使腦海里如何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燕秦面上依舊是泫然欲泣的模樣。
“太子哥哥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還想一直陪著太子哥哥。”
可憐兮兮的小狗崽苦苦哀求,但哀求的事情,著實不是人應該能求出口的事兒。
“一直陪在本宮身旁”藺綏嗤笑,他用足尖抬起了燕秦的下頜,淡聲道,“膽子挺大,倒是敢想。”
“太子哥哥不是喜歡乖狗嗎,我最乖了。”
燕秦用引以為傲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他握住了面前透著淡粉的足,親了親藺綏的腳背。
病態迷戀和繾綣情深都如同乍泄的天光從他的面龐上流露,但也只是驚鴻一瞥如同浮光躍金,轉瞬即逝。
在混沌與渾噩里,藺綏是他在高高宮墻里的另類慰藉,他是寫滿了野心欲望的錦繡文章,是撩人春心的軟刃。
他泥足深陷,他不可自拔,以卑微姿態祈求垂憐,以卑劣手段索求回應。
燕秦見藺綏沒有躲,反而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便更加賣力了。
白霧裊裊彌漫的湯池里,一坐一跪,這是有違綱常倫理令人不齒的場面,但身處其中的人都不在意。
或許是皇弟的伏低做小讓向來狂傲的太子甚覺有趣,他快意笑著,腳趾在燕秦的嘴唇和下頜處輕踩。
“那本宮就好心幫你這個忙吧,你若是死了,還真是少了些趣味。”
世間顯貴之人,憐憫似的抬起了腳,踩在了卑賤的地方。
他面上待著興味盎然的笑,踩的越發用力。
燕秦已然有些吃痛了,可憐兮兮地看著藺綏,可又沉迷于這只能出現在妄想中的情景里,沒忍住動了動,好讓自己暢快些。
“讓你動了嗎”
藺綏的神色驟然陰冷,不悅地看著燕秦。
燕秦便老老實實地跪著,仰著頭看著他的太子哥哥。
像是面對一件用作發泄怒火的木偶,藺綏撐著腦袋興味闌珊地用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心里估量著分寸。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下死手,要是真的踩壞了,他以后上哪兒尋開心去,哪怕這有些吃力了,可他也不能不吃。
系統一動不動地像只死狗,它已經疲倦了,這次的氣運之子腦子進水的比前面都厲害。
“太子哥哥”
燕秦情不自禁地喃喃,心中卻是念著兄長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