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磨練神魂,便是完成這個世界的讓氣運之子的地位達到世界的頂端的任務都夠嗆。
不是他的目的,他又不是奔著讓燕秦受難來的。
燕秦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道“我是癡傻了幾年,興許是落了病根,不夠聰慧過于愚鈍,才不解皇兄之意。”
“我只明白,這天下是皇兄的,誰都不能對它左右。”
燕秦的茶藝已經徹底腌入味兒了,哪怕他沒有故意表演,但那種味道十足。
藺綏沉默地看著燕秦,在腦海里快速盤點了自己的計劃和行為。
他做的沒有錯,無論是從地位上抬高又壓制燕秦,還是從權力上猜疑又放任,應該是從心理和生理上達到了一種雙重的打擊。
難道真的是因為燕秦傻過幾年,所以和平常人都不一樣,這些辦法不起效果
但是這些方法也是奏效過的,否則燕秦之前也不必那么生氣痛苦。
難道是因為封建王朝之下的從屬問題
藺綏都想質問燕秦難道沒有自尊的嗎,為什么他做這么多事情不恨他呢
他應該恨他厭他,為他無窮無盡的猜忌感到疲倦,為他的傷害和不信任而感到痛苦,從而走向執念的另一端才對。
燕秦被藺綏眼里的失望刺痛,他跪在地上,有些迷茫和慌張。
有些狗的特性大概就是腦子里只有忠心這一根筋,無論被傷害多少次都會不知疲倦地返回他認定的地方。
可如果忠誠的秉性被厭棄,那他便會陷入無法處理狀況的困境。
皇兄不想要他的忠誠,為什么
“皇兄”
燕秦期期艾艾,抱住了藺綏的腿。
藺綏抓住了他的頭發,強迫他抬頭。
“朕已經有足夠多的狗,多你一條少你一條都無所謂。”
“你本是朕十分看好的棋子,沒想到你被朕馴化的太成功,竟然毫無血性全是奴性。”
原本清潤動聽的聲線在壓低的情況下帶著厭棄的陰郁,那不斷開合的紅唇里可見白皙的齒關和若隱若現的舌。
他是盤踞作亂的惡龍,人間天子的尊貴皮囊下藏著一顆狠毒陰暗的心。
“天下英雄誰敵手”藺綏拍了拍燕秦的臉,唇角輕揚,“太無趣了。”
“你瞧瞧那些人也不過如此,他們一個個都想把朕廢掉,但一個個都被朕廢掉了,不管是那平庸好色根本不配坐在皇位上的老東西,還是慶王和老七,他們都太弱了,朕還沒怎么玩,就結束了。”
藺綏的手指觸碰到燕秦的唇,白嫩的指尖狎昵地在唇紋上摩挲,他們之間靠的極近,藺綏的姿態仿佛索吻,又仿佛下一刻會露出獠牙,將人吞吃殆盡。
“沒想到你也是個扶不起的東西,少時聰慧無人能敵,恢復神智之后的天賦卓絕,卻只甘愿給朕做條狗”
藺綏的笑容譏誚到甚至有些猙獰,他掐著燕秦的面頰,漂亮的眼里跳動著冰冷的火焰。
藺綏面無表情,眼里滿是蔑視和嘲諷。
“真是廢物。”
“還是說你太過癡迷于朕,食髓知味只愿做床上之臣”
燕秦看著眼前漂亮病態張揚到不可一世的人,反握住了藺綏的手腕。
大概沒人能想到龍椅上的天子竟然能瘋狂至此,竟然如同培養棋子一般培養對手,只為獲得博弈的快感。
這是何等自大又何等心無慈悲之人,不僅冷心冷情,甚至要逼迫愛他的人對他刀劍相向。
“阿秦明白了,原來皇兄是喜歡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