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藺綏若有所思,和趙鈺道別,掛斷了電話。
藺綏將不屬于自己的光腦丟到了一旁,腕帶式的光腦陷落在了白色的床單里,在視線中隱沒。
藺綏坐在床邊雙腿交疊撐著下巴打量著燕秦,視線自上而下,緩慢游移,惡劣磨人。
燕秦被他的視線看的有些不自在,眉心微皺,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藺綏一開口,他就知道藺綏又在打壞主意了。
“你看過脫衣舞嗎”
藺綏的語調帶這些故意的拖長,充斥著興味盎然。
少年似乎把他當成了無聊解悶的玩具,在被禁足的期間拿他尋開心。
燕秦漠然地回答“沒有,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噢,這樣嗎那不是更有意思了。”
少年彎了彎眼眸,越發來了興致。
“那我教你,很簡單的,你絕對可以學會。”
藺綏抬頭,仰視著和自己保持著一段距離的青年,饒有興趣地開始指揮。
“慢慢地解開衣扣、袖口、腰帶,以及”
他每說一個位置,就用視線定位。
仿佛一個游刃有余經驗豐富的客人,掌控著屬于他的玩具。
燕秦的拳頭不自覺握緊,并非是生氣,而是克制。
太怪異了,分明藺綏沒有使用信息素甚至都沒有觸碰他,可是隨著他的言語和視線,他仿佛感覺到藺綏就貼在他身前,呼吸傳遞到他的面龐,他仿佛嗅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暖香,讓人不自覺恍惚迷離。
室內的空氣凈化器無聲地運轉著,讓干燥的如同星火就能點燃的枯草堆一般的氛圍添上幾分濕潤。
“你生氣了”
藺綏望著燕秦青筋鼓起的手背,故意這樣說。
他命令道“抬頭,看著我。”
燕秦的身體在這一刻背離了他的理智,抬起了頭,對上了那雙碧綠的眼睛。
他的孩子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多情溫柔,專注地凝望著一個人的時候,仿佛眼前人就是他的一切。
可他分明又可以從這雙眼里看見無情和輕佻,感覺到他的戲謔和不認真。
“你要脫掉你的皮鞋,緩慢地接觸所有的累贅,其實我還挺想看你穿帝裝的,那一定更好看。”
“上面掛滿了代表榮譽的勛章,你的身上會有因為戰事而留下來的傷痕,深淺不一地遍布在你的身上。”
燕秦的喉結不自覺滑動,一瞬間甚至迷惘站在這里的是自己的第二身軀還是主體。
他是帝銜最高的元帥,肩章和勛章代表了他至高無上的榮譽,他曾為這個國家戰斗過數百次,身上有著蟲族留下的傷口,機甲沖撞時受到的傷痕。
盡管現在的醫學技術可以幫他祛除掉那些疤痕,但燕秦拒絕了,沒有必要。
他的身體不會展露給任何oga看,也無所謂會讓別人覺得不滿意,每一條傷痕都有它的故事,燕秦偶爾會因為看見它們而回憶起從前。
藺綏的聲音和視線仿佛具備著某種魔力,燕秦知道他沒有釋放信息素,卻仿佛聞到了那淺淺的浮動著的冷意,像一條細小的蛇,鉆入了他的心竅,順著血液流入他的血管。
他仿佛纏繞在他身上,貼身的緊密的,用手指或者舌尖觸碰著那些在他口中出現的傷口。
“入迷了嗎,好像不錯,那就開始吧,按照我教你的。”
藺綏笑吟吟,微抬下巴,這個動作像是發號施令的信號槍,昭示著活動的開始。
燕秦順著他的視線向下,愕然發現了舉起的半旗,有些惱怒的難堪。
燕秦遲遲沒動,心里陷入了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