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可以從別的方面扳回一成,沒少以此挑釁善面,但那道士無動于衷,看起來好像也沒被氣到,而且藺綏還會主動親那道士,讓他妒火中燒。
前世那個人一定也是這么端著的光風霽月不染凡塵的樣子,而他是被剝離的惡面,是不堪的,是污穢的怨鬼。
他不想融合,融合了他就不是他了,不被喜歡的那一面就可以更順理成章的被藏起來了。
妙音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是君上的愛人,要忍。
于是她努力細化自己的話,給出更多的建議。
鬼城之外,相似的場景正在上演。
丹殊看著眼前略有心事的道長,忍不住給出了建議。
“要主動啊”
“不主動怎么會有故事,你不要總覺得不好意思,你這樣是搶不過那只鬼的,要不是你們倆是同一個人,你競爭力就太差了。”
丹殊看熱鬧看得明明白白,這種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可以說燕秦這邊都已經一次又一次了,道長這邊說不定才摸摸小手。
如果這他們倆不是同一個人的話,藺綏跟著燕秦走的可能性太大了,按照燕秦的那個性格,不弄死道長是不會罷休的,搞死了情敵就能獨占心上人了。
若一虛心請教“怎么做才合宜”
若一也很猶豫,他知道自己這種性子多半不討喜,也不知如何甜言蜜語,那些他羞于啟齒的話,惡面卻能輕輕松松的說出口。
而他如今,連“心悅”和“戀慕”都是在心里輕言一二。
丹殊給他打氣“直接上,風花雪月之后,再向他表明心意,最好是在那種朦朦朧朧的情況里,要知道燈下看美人最美,事后說情話最動聽。”
若一內斂含蓄,聞言踟躕,倒也沒直接搖頭,只是心里自有考量。
春節后,定魂玉有了消息。
根據若一西北方的推算以及眾妖鬼們的打聽,有妖說半月前在京城感受過定魂玉的氣息。
此事宜早不宜晚,藺綏立刻出發。
京城不比其他處,天子腳下,臥虎藏龍。
當前皇帝昏庸,沉溺美色與長生,以至于外戚干政,奸佞弄權,幾方勢力不可開交,黨派斗爭時常發生。
京城有國師府,城郊有拂云觀和金光寺,尋常鬼怪不敢造次,但水至清則無魚,京城可是一池渾水。
藺綏沒有大張旗鼓進去,他和燕秦隱匿氣息而入,若一扮尋常道士進京,妙音和丹殊負責探聽與接應。
京城雖然不大,但搜索一塊定魂玉卻格外費力。
藺綏除了打聽定魂玉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碌。
他早就將朝廷與后宮的情況記于心中,在其中挑選了自己認為最合適的接班人。
當今圣上有四個兒子,太子是三子,附庸帝王,和他爹是一個德性,所以皇帝也最喜歡這個兒子。
大皇子是庶長子,母妃早就故去,在皇宮里過得并不如意,早早做了隱形人。
五皇子母妃得勢,欲在奪權,此人手段狠厲,不喜歡怪力亂神,對那些道長和尚也沒什么好臉色,但是在外裝的不錯。
七皇子母妃是后宮的四妃之一,但出身低微,乃是商戶女,因此在兩位哥哥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同大皇子一樣做隱形人。
和大皇子的萬事不管不同,七皇子有理想有抱負,每次有朝政商議或者策論,他都會認認真真的寫答案,但是不敢交上去,只能蹲在書房里,然后胡亂寫一篇交上去應付。
他壯志難酬,只得做其他事,結交了一幫好友,不拘一格,有權貴有販夫走卒還有奇人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