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
燕秦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盡管他并沒有滿臉怒意,但周身氣壓極低。
他將資料做了搜集后,才來尋找藺綏,在來的路上,燕秦一直在想,藺綏看見他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心虛、恐懼、得意
又或者已經換了住處,此地人去樓空。
然而都沒有,藺綏面對他的闖入絲毫沒有驚訝或者其他情緒,只是抬頭看著他,甚至不慌不忙地將鼻梁上微微下滑的眼鏡向上推了推。
燕秦深知異世界自己處境的劣勢,他有預感他還會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為了更好的活下去,他必須要在藺綏面前掌握主動權。
比如先制住藺綏,就像藺綏對他做的那樣。
一般情況下而言,少年對上成年人應當沒有太大的優勢,可強壯的少年面對斯文瘦弱的青年,情況似乎就一邊倒了。
藺綏沒有進行掙扎,被燕秦握住手腕壓在了玄關上。
輕微的碰撞聲夾雜著悶哼,藺綏鼻梁上的眼鏡又下滑了些,整齊的衣衫在被鉗制中微皺。
如同他在睡蓮池中浮出的模樣,美麗、脆弱、無害。
燕秦知道,這都是藺綏的假象,他的殺機藏在看不見的水面之下,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卑劣又冷血,可以毫不心軟地利用人的善良和信任,一絲一毫都不覺得愧疚。
這種人在廢土世界如魚得水,燕秦不想死在他手里,更不想成為他的奴隸。
“你這樣可不禮貌,我完全可以報警告你私闖民宅甚至故意傷害。”
藺綏身體放松,即使處于下風,看起來也無比從容。
燕秦神色絲毫不變,淡淡道“只要你有呼救的機會。”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燕秦發現,這種感覺還很不錯。
藺綏的手腕細瘦,燕秦一只手就可以將他兩只手握緊,眼睛在藺綏的客廳里掃視而過,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干脆彎腰向下,用另一只手抱住了藺綏的腿彎,將藺綏直接扛在了身上。
這變故讓藺綏的大腦都有瞬間的空白,燕秦手段太簡單粗暴以至于他都不知如何表述。
燕秦沒想那么多,他習慣用最簡單干脆的方式解決麻煩。
因為藺綏獨居,住的這間房子面積并不大,兩室一廳,其中一間是書房,燕秦越過書房,去往了臥室。
他沒松開鉗制藺綏手腕的手,騰出了另一只手,讓藺綏掛在自己身上,打開了臥室的門。
藺綏回過神后依舊平靜,燕秦現在控制住他又如何,時間一到他們還是會返回異世,除非燕秦就這樣殺了他,但不會有這個可能。
即使威脅燕秦的人不是他,燕秦也不會動手。
燕秦從藺綏的衣柜里找到了符合自己要求的物品,拿出了幾條領帶,先系了一條在藺綏的雙手上。
他打的死結,他怕藺綏跑了,在打結的時候還用腿壓制著藺綏的雙腿,直至藺綏的手腕無法掙脫束縛,他才神色冰冷地放開了藺綏。
臥室的窗簾開著,燕秦打算拉好窗簾,但走到窗邊關上窗戶時,忽然和一雙眼睛對上,在那瞬間他的心里一緊。
眼睛的主人是住在對面公寓斜上方的女孩,正站在臥室的窗戶上往下看,不知道看了多久又看見多少。
如果她報警的話,一切就棘手了,燕秦暫時還不想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官方面前,不僅僅是不習慣,更是因為官方現在也對異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而且在異世界并沒有構成穩定的組織,他現在處于下風,接觸到的東西也有限,幫不上什么忙,也未必具有營救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