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氣定神閑道“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
燕秦被他篤定的態度弄得心里一沉,走近了床邊。
“即使你愿意讓官方知道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他們能讓人去殺了我嗎,即使我是怪物,也是那片大陸上合理存在的產物,誰要滅亡我都合乎情理,同樣,我滅亡誰也是一樣。”
“那是片有著自己秩序的世界,就算官方想插手也為時尚早,那時候你早就是我的手下亡魂了。”
燕秦“你不怕他們在這里為你判罪,不怕他們為了消除威脅將你控制甚至處理”
“說不定在這里死了,我就可以在另一個地方永生。”
漂亮青年面上的笑容擴大,眼角眉梢都透著愉悅。
“無論我生或者死,你都被我掌握在手里,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去賭那個可能,你敢嗎”
藺綏同燕秦相望,唇瓣開合,吐出近乎挑釁又似誘哄的話語。
燕秦自然也知道,如果他要在異世界完全解脫,他只有現在的機會,否則只要藺綏有一口氣回到異世界,他面對的就是變本加厲的折磨甚至是死亡的命運。
燕秦眼眸閃過暗光“你就知道我們會再次回去”
藺綏反問“你出現在這里,不就證明了你也這么認為”
“在這里殺人可是犯法的,你不想再次回來時做一輩子的逃犯吧,你可是前途無限的優秀學生,不是么”
“如果你現在就把我交上去,政府也不會只聽你一面之詞處置我,等我們再回去,你知道你會面臨什么。”
燕秦說出了和藺綏相同的話“如果在異世死亡是留在現世的唯一辦法呢”
“那你大可試試,你要賭嗎”
燕秦不愿意賭,事實上他認為,無論是在哪個世界死亡,都是真正的死亡,盡管現在還沒有充分的證據去進行論證。
燕秦掐住了藺綏的脖子“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么樣”
他不可能真的殺了這個人,只要他還存在于這個社會,他就不能。
而他又無法威脅藺綏說出什么保證,藺綏這樣的人肯定會出爾反爾,到時候去了異世他便是入海的魚,怎么可能會按照一紙空言做事,可就這樣認命他又不甘心,除非他愿意放棄前途,背棄自己的道德,殺了藺綏再自首,以求擺脫。
“你當然敢。”
藺綏知道他的想法,不把脖子上的那只手當回事,懶散地靠在床邊。
“只是你始終涉世未深,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方法可以達到目的,如果我是你,我會主動投誠,再找機會進行解決,畢竟那個軀體是個怪物,哪怕是人人類都會猜疑,何況是怪物。”
藺綏饒有興味地教導著燕秦可以用什么辦法殺死自己,他列舉的遠不止這一條。
這模樣讓燕秦有些不寒而栗,這說明藺綏已經將數種辦法都設想過并且做了相對應的防備,他的心機之深如同汪洋,充斥著猜疑。
燕秦的掌心冒出了汗珠,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從心底涌出的難以抑制的奇怪亢奮。
讓他想起了咬住藺綏頸側的感覺,甜味的暖香,細膩柔軟的肌膚,皮層下流淌的血液,仿佛觸碰到那顆骯臟又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