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并不知道眼前的美麗怪物是懷著怎樣的情緒被他送上頂端,他的舌尖微微發麻,分不清到底是持續被壓迫,還是蛇的毒素。
領主大人慵懶地說“出去吧。”
燕秦有些驚愕,事實上風沙月才剛開始,怎么自己就要被趕出去了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燕秦向來嚴于律己,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到完美,雖然他是沒有經驗,但是經驗總是從實踐中得到的,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實踐。
“我不是那些低等怪物。”
藺綏淡淡地看著他,蛇尾纏住青年的身體,將他丟了出去。
燕秦摔在了地上,有些狼狽地撐起胳膊起身。
他沒有再追問,因為他看見了藺綏的眼神。
那是一個極為冷淡,甚至稱不上輕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樣器具。
一件不值得被使用的器具,被認為食之無味,所以拋棄都不可惜,甚至不想再利用的東西。
燕秦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沉默地向外走,腦海里依舊是美麗冷酷的領主大人。
那是全然放肆的妄想,甚至帶著些報復性的設想,被他綁住雙手的青年,蛇尾只能虛虛無力地掛在他身上。
這想法很快便被燕秦煩亂地揮去,壓抑又躁郁,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傷心。
好過分,真的好過分,怎么可以這樣。
可燕秦又清楚明白的知道藺綏就是這樣的人,可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根本沒有什么盛宴,滿心期待地掀開了蓋子,叼住了一塊肉,還沒來得及吃兩口,就又被拿走了。
燕秦頹喪地離開大門,又被迎面而來的風沙糊了一臉沙子,更加憤怒了。
他欺負我就算了,沙子也欺負他
燕秦神色緊繃,邁著大步走向了被充當臨時牢房的地方,那里關押著農場的管家。
比起攻城掠地擴張領土,更麻煩的是擴張之后的管理問題。
不僅要調節新舊居民之間的問題,新居民之間的一些事情也需要得到重視,尤其要注意紀律的問題。
管家自從那天看見老爺被殺了之后,就一直膽戰心驚,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會死去,當看見滿身煞氣推門而入的管理員大人,一個哆嗦跪到了地上,一點反抗之心都沒有,問什么答什么。
燕秦一邊登記一邊心煩,他都被人從房間里趕出來了,還要在這里任勞任怨地替他工作
他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好
難不成真的是他的口技太差了
不可能啊,雖然比不上“京中有善口技者”,可是他也快樂了呀。
燕秦邊走神一邊登記著農場和其他地方的交易往來,管家戰戰兢兢,壓根就沒敢抬頭看,所以就沒有發現管理員大人的臉色,從冷若冰霜變成了迷茫惆悵。
問完了管家,燕秦又滿腹疑慮地去處理別的事情。
房屋分配、人員歸屬、職責、獎懲等等問題需要盡快確定好,大家看見管理員大人在風沙月的前期還這么努力,也沒人敢懈怠。
事實上,不過是有人在化悲憤為動力而已。
燕秦還惦記著藺綏想換廚師的事情,詢問了農莊里有誰比較會做飯。
農奴們都是自己做飯,他們辛辛苦苦耕種許久,一年下來糧食也僅僅是勉強果腹,沒什么花樣,專門給農場主做飯的廚師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燕秦讓他試一試,當看見成品時就沉默了。
這玩意兒可以說和老莫克不相上下,非常原始粗糙的烹飪手法,不過比老莫克的手藝好上一些還難得的,會做一點點心,但這種水平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