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悄悄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
大概是錯覺吧,他從前沒有見過現在這具身體里的藺綏,又怎么可能看見他對什么事求而不得,心有執念卻無功而返
不過燕秦確定,藺綏想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得到,他會為此付出全部努力。
人類的悲喜在某一刻或許會有相通,在晨霜之域的管理層陷入憂慮時,希望鎮的鎮長也焦頭爛額。
希望鎮的鎮長是個干瘦的男人,事實上他今年才五十歲不到,但是面相已經像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他的唇角因為上火已經干燥起皮,越發顯得面上縱橫的溝壑深沉。
“什么時候能把那些自由傭兵找來”
鎮長看著副鎮長,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副鎮長急忙道“已經派人去請了,只是他們的價格肯定不便宜。”
“現在什么時候了,還顧及那些,反正肯定比黑塔里的便宜”
雖然說是這么說,不過同樣是守財奴本性的鎮長也很心疼。
自由傭兵的駐地在黑塔、希望鎮與東區外圍的三角形區域里,他們組成很復雜,有的是實力不夠沒法在給黑塔里掛牌接單的人,有的是住不起黑塔或者東區,有的是不愿意有組織,他們不是正經傭兵,所以價格也會相對來說低廉一些。
“他們真的太囂張了,居然敢隨便闖進來。”
副鎮長心疼錢,又想起了這次要去找自由傭兵的原因。
前幾天他們才發現似乎有奇怪的人混進了希望鎮里,副鎮長帶著護衛隊去抓人,結果那些人手里的武器是東區的先進貨,護衛隊被炸死了好幾個人,副鎮長緊急調了人,結果幾個人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挨家挨戶搜了幾天都沒找到。
鎮長心里始終不安定,覺得這是一個隱患,所以打算找兩個傭兵來一起找人。
“東區的人不好呆在東區,跑到我們這里來干什么”
鎮長心煩得很,他們這兒又什么都沒有,如果真的是那種在東區犯了事的人跑到黑塔去啊,跑來他們這里干什么。
副鎮長剛想點頭,看向鎮長的背后,神色忽然變得驚恐。
鎮長脊背發涼,感覺到了紅色的光點。
“我們需要吃的。”
拿著槍的男人冷冰冰地說,代表瞄準的紅光在鎮長的臉上晃動。
這注定是個沒有那么平和的夜晚。
簡陋的木板床上,男人因為傷痛忍不住發出痛苦的聲音。
他的腹部被繃帶纏繞,面部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因為爆炸產生的燒傷。
約莫七八歲的男孩正在用力的擰干手上的毛巾,幫男人擦著額頭的冷汗。
“阿爸,我再去給你請醫生。”
男人昏迷著,小男孩將毛巾蓋在他的頭上,跑出了家里。
鎮上只有一個醫生,醫生看見男孩就擺手。
“小提奈,我真的沒有辦法,你阿爸是被那些人的武器炸傷的,我這兒也沒有什么好藥,消炎片給他吃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扛下去了。”
“哪里可以買到治好我阿爸的藥”
“黑塔可以,東區也可以,可是算了,你還是回去陪你阿爸吧。”
醫生有些唏噓,阿奎幾年前死了老婆,好不容易最近被選上進了護衛隊,生活條件能好上一點點,結果又被人襲擊受傷了,他也治不了,他沒什么錢,也進不到什么好藥,錢都在鎮長這些黑心鬼手里。
提奈被趕了出來,跑回了家里,在家里翻找一番之后,給爸爸換了頭上的毛巾,再度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