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說“我本來是想替它們立一個墓碑的,但是又怕它們被挖墳。”
藺綏拿起蛇蛋,發現內里已經空了。
外表沒有任何縫隙碎裂,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這些蛋都變成了空殼,但并不重要。
他看著燕秦做了一個深呼吸,忍住了把燕秦按到水里讓他清醒清醒的沖動,提醒道“都空了。”
燕秦拿起了其他蛋,發現確實都空了,神色有些悵惘“也好,省得被人拿去做蛋炒飯。”
藺綏
這都什么跟什么。
藺綏冷不丁地問“你很想要一個孩子嗎”
燕秦搖頭“因為他們是從你身體里出來的,所以我舍不得他們就這么碎了。”
燕秦看向藺綏的肚子,忍不住伸手觸碰。
“其實我有想過的”燕秦聲音有些含糊,酒意讓他的眼眸微紅,“可是我只想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或許是對生命負責使然,又或者是嫉妒和恐慌。
對于燕秦,生命從來就不是隨意誕生的事情,也對繁衍根本就沒有執念,他所求的只是和燕秦一生,不想有任何意外因素介入他們之間,讓他們之間有任何變故。
“只有我們兩個就夠了。”
燕秦忍不住喃喃,彎下腰親了親藺綏的肚皮,輕哄似的說“我們不要寶寶哦。”
燕秦真的喝醉了。
藺綏摸著他的頭發,任由他順著肚臍朝著與蛇尾相接的鱗片親吻。
荒廢百年的旋轉木馬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卻不是因為轉動。
稀疏的月光為繁茂的植被披上朦朧的輕紗,那些失去顏色的小彩燈在人眼里晃出絢爛色彩。
蛇尾纏繞在馬上,避免墜落。
美人蛇平坦的腹部微鼓,卻被人無情地按壓。
不能有孩子的執念刻在醉酒的青年腦海里,全然不想那也是他的杰作。
藺綏握緊欄桿的手收緊,銀白色的鱗片上涌出霜白。
凜冬季已經過去,天氣逐漸回暖,藺綏也就沒有將便攜式的熱門裝置帶在身上,避免浪費不必要的能源。
可夜里的氣溫還是略低,讓他懶倦。
燕秦的酒意隨著汗水揮發,等到他雙眼清明時,藺綏已經在他身上睡著了。
燕秦抱著藺綏,穿過荒廢的游樂園,穿過冷清寂寥的無人區,穿過無光的陰暗處,抵達溫暖的家園。
藺綏睡得不太安穩,眼皮下的眼珠微動,似乎要醒來。
燕秦低聲道“阿綏,到家了,安心睡吧。”
藺綏似乎是聽見這句話,微皺著的眉舒展,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燕秦才徹底反應過來自己昨天到底干了什么蠢事,看向藺綏時忍不住有些心虛。
帶人去看寶寶還說什么蛋炒飯都怪洛杉,在當初給他造成了陰影。
藺綏似笑非笑地看著燕秦,卻沒有提及昨晚的事。
誰讓燕秦的醉后真言蠻符合他的心意,也算是將功補過。
在晨霜之域熱烈地重建克林街區時,東區的斗爭已經從暗地里搬到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