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將洞府洗劫一空,東西全部收入了須彌芥子中,將所有人放了出去。
想逃走的自然會走,想留下的自然也會留,這與他都無關。
藺綏御劍疾行,扶風凌家,他也有些印象。
曾經他試過換取旁人的道骨,那個人就是凌家的子弟。
他已經忘記那個人叫什么了,但記得他修行資質不錯,但困于心魔,再難往前邁進一步。
藺綏答應替他尋仇,需要他的道骨作為交換,對方答應了。
替這人報仇之后,他來拿了自己的報酬。
可惜道骨并不能相容,他根本沒有辦法將這具道骨轉移到自己身上,之后他又試過兩個人,發現都不行。
這本就是修真界的默認法則之一,殺人奪寶常見,道骨卻難剖,唯有身為主角的燕秦的道骨才能完全適配他人之軀。
藺綏也不是沒有試過奪舍和換魂,擺脫這具身體。
可只有修習到元嬰才能脫胎于身,化神還能進行奪舍,這具爐鼎的身體根本不足以他走到那一步,他甚至煉化金丹都失敗了很多次。
藺綏斂去思緒,朝著扶風凌家而去。
凌家范圍內,血月老祖正龜縮在山中,心里罵了句倒霉。
他正準備下手呢,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威壓,還以為是凌家人發現了,趕緊離開,卻發現路過的并不是凌家的人,御劍而行,身上劍意凜然,定當是劍修。
看著他一身黑衣著黑玉簪的打扮,讓他一下就想到了劍宗的那位天才,他最近已至化神期,血月老祖可不敢招惹,不過他也不想白來一趟,世家子弟的滋味和修為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比許多門派的外門弟子好上許多,故在此地等著風頭過了再動手。
他體內運轉著法訣,忽然感覺門口洞府限制被觸動。
黑影被月光拉的很長,隨著青年的走近,影子落在了他的面上。
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男人,也是一個極為危險可怕的男人。
扶風凌家。
燕秦以劍玉為謝禮,離開了凌家。
他察覺的果然沒錯,他的身上有異常。
他分明記得,自己先前正常在懸劍山上練劍而后閉關出關,再無其他印象。
可為何他的魂魄充滿裂縫,即使看起來如同原樣,但燕秦還是感覺到了上方細細的裂紋。
這一切便顯得格外古怪,只是他不知和什么人說,也不知從何說起。
再加上剛剛魂魄的異動燕秦確信,自己遺忘了什么,并且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該從何尋覓溯源起,凌家的至寶也無法給他答案,它只是點出了他魂魄的異常,再無其他。
燕秦御劍離開,在途徑某一處時,感覺到了沖天魔氣。
大抵是魔修斗法,他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莫名移不開視線。
兩團魔氣一前一后的追逐,顯然是前者敗逃。
后面的魔氣中隱約可見一個青年的身影,燕秦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本想低空御風而行,將本命劍收起,隱匿氣息靠近,卻沒成想在低空時,晨霜不顧他的意愿,直直地朝著下方而去。
細白長劍拖曳出的影如同朝露寒霜,燕秦努力控制著有些異常的本命劍。
在這道氣息靠近時藺綏就察覺到了異樣,他想也不想地快速上前,一劍洞穿血月老祖的腹部,挖了他的血丹后便卷起魔氣快速離開。
他不想和燕秦見面,他怕燕秦會想起什么。
他并不是擔心違反了和天道意志的約定,只是擔心燕秦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