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弟子根本不挑,像二叔叔那種有錢的劍修簡直太少,練劍實在太費材料,劍宗隊伍里的小師妹拿著乾坤袋,一路往里丟靈草小靈獸,總之只要是用得到的,他們都不會放過,雁過拔毛是也。
燕秦并沒有參與采集活動,晨霜劍環顧在他的周身,一旦有危險,劍氣便一頓橫掃。
二長老一邊在旁邊開著防御法器一邊慢悠悠地說“好在有小師侄,可省了我的功夫。”
身后的弟子無人搭腔,清蕪賣力地搜刮,等著回去充盈宗門的庫存,誰讓他的師父是掌門。
有腥風撲面而來,二長老站直了身體,讓弟子列陣。
劍影懸浮,反射凜冽日光。
斗法的動靜在不遠處響起,藺綏漠不關心。
他披著斗篷穿梭而過,破了一個陣法,抵達了一座仿佛神殿的高堂。
機緣場景出現什么樣的建筑都不奇怪,隨那些大能的喜好。
藺綏看見了堆疊在一旁的法器,看也不看,徑直朝著大殿中央不起眼的小石像而去。
其實這并不是一尊石像,而是一尊玉像,被障眼法所掩蓋。
藺綏當初為了自保和以爐鼎之軀也能更進一步,研究了許多陣法,進來便敏感的察覺到了障眼法。
在這種地方,凡是被隱藏的一定有好東西,那些擺在明面處的顯眼的東西,反而只是迷人眼。
當藺綏的掌心觸碰在小玉像上時,一道殘影浮在了半空中。
“算你慧眼識珠,能看出蒙塵之下的寶物,”中年男子玉面美髯,撫著胡須道,“只要過了我的問心之試,便是我的有緣人,我洞府里的寶物皆歸于你。”
他的眼眸精光閃爍“可若是你失敗了,便要永遠留在這里,成為那一堆法器的來源之一了。”
“問心之試,拂心之塵,隱于過去,三問怒否怨否愧否”
“三重叩問,清明者,緣法自來。”
“去吧。”
男人拂袖,影子消失在半空中。
藺綏一陣恍然,眼前已是另一個世界。
顯得有些狹窄的房間,被束縛住雙手的男孩,滴落在身上如同針扎一般的冷熱交替的水。
男孩的眼神平靜如同死水,但很快便出現了波瀾。
藺綏看著早已經記不清模樣的仇人,微微冷笑。
原來這就是問心之試,他剛剛以為自己就存在于這個時期,并沒有回想起來,不過大抵是發覺他并沒有生氣,這一重試煉就過了,他的記憶恢復了。
這個時間大概半分鐘都沒到,看來也沒什么難處。
對于他親手處理過的垃圾,沒必要浪費情緒。
畫面轉變。
豪華的歐式莊園,身穿小西裝的小少年立于玫瑰花叢中,靜靜地聽著不遠處的對話。
“這孩子也太較勁了些,小小年紀就這么記仇,孩子被換是那對父母的錯,跟他哥哥有什么關系,他這樣子真是讓我有點害怕,一點都不像我們的孩子。”
少年纖長的睫毛顫動,眼里光芒浮動,悠悠然折斷了一朵玫瑰。
問心第二重,瞬間即破。
場景再度轉變。
擂臺之上,黑衣青年持劍,朝著對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