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鼎
可他分明是魔修。
燕秦心口泛起稀碎疼意,他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么變故,可不管是他身為爐鼎還是歷經了什么成為魔修,都讓他心里酸澀。
凝煙玉床上,青年的指尖泛著熱潮的淡紅,在劍修的脊椎上輕輕滑動。
這是個極具安撫引誘意味的動作,卻又透著別的意圖。
燕秦看向了自己的手心,想起了軀體內的道骨。
當他跨越劍宗的山梯站在頂端時,閉關許久的師父出關將他收為弟子,說他極具仙緣,身懷至寶。
這具天生道骨可助他修習,也會招來禍患與覬覦,與旁人的道骨不同,他的道骨可換主,雖可再修習但十分不易,囑咐他務必守好。
燕秦的黑眸轉動,心道不對。
他并非將渾身功力看為重中之重,他深愛阿綏,倘若阿綏有所圖,必然會雙手奉上,又怎么會讓他化為魔修。
燕秦想知道答案,他并沒有貿然在此時現身告知青年這里都是虛幻之境,擔心他會因此心神大亂導致幻境外的軀體魔氣暴動,又怕此處崩塌,他們都要困于此。
因此等到過去的那個自己離開洞府,洞府里僅剩一人時,他才現身。
藺綏有些倦怠,這次療傷將他的修為耗費了不少,盡管燕秦又補回給他甚至給的更多,可這具身體就是這么不爭氣。
眼角余光里又掃到了黑色暗紋布料,感受著熟悉的氣息,有些昏昏欲睡的藺綏攀附上男人的軀體,閉著眼睛問“怎么這么快又回來了”
燕秦微微失神,身體卻先思緒一步做出了回應,手掌撫過青年的脊背按在他的腰上,將他貼著自己更緊。
那股暖香在鼻端浮動,不是洞府內燃著的香的氣味,源于青年的身上,融入到他的肌膚皮骨中,骨髓生香。
燕秦本欲說出的話停在嘴邊,有些貪婪地感受著青年的體溫。
藺綏察覺到了微妙的不對,立刻睜開了眼,瞧見燕秦時,又放下了懷疑。
是燕秦沒錯,可怎么這副模樣,不過是出去一趟又回來,好似有什么變了。
“在懸劍山外遇見什么了么,臉色有些不好。”
藺綏仰著頭伸手去觸碰燕秦的下頜,指尖順著他的脖頸線條劃動。
燕秦搖頭,握住了青年的手,輕吻他的指尖。
藺綏握住了他的手,同他貪歡。
燕秦看著他微有些疲倦的模樣,知道他為何而累,忍不住貼的更深。
“你怎么”
青年的墨發披散,腳腕被握住,沒了話語。
在青年為過去的自己療傷的過程中,燕秦一直在看著,因而他知道青年身上有幾顆痣,具體在什么位置,又有哪里碰了反應最厲害。
他如同過去的自己那般,執著于那類似于蝴蝶的青色胎記。
它振翅翻飛時,他們親密無間。
燕秦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口,等他理智回籠時,青年早已經在他懷里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