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綏的指尖微顫,燕秦真的很了解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偽裝早就在燕秦的面前失效,他的圖謀早就暴露,他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戲弄的跳梁小丑。
他并沒有那么磊落,如果是他拿到這個寶器,他絕對會不手軟地把魂鏡融到自己的仇人身上,讓他們替自己承受傷害,可如果這是他人奉獻給他,主動這么做,他反而會不愿意,也不屑于這么做。
“如果我早告訴你,你就不會被天道掣肘了。”
“現在也不晚。”
藺綏把玩著晨霜劍的劍穗,朝著天空望了一眼。
藺綏這人很記仇,得罪過他的人,結果都不太好。
他看著燕秦,對他勾了勾手。
燕秦靠近,藺綏含住了他的唇,眼眸上揚。
他的情緒隨著燕秦的話動蕩,而后格外安穩平靜。
藺綏以后再也不會有燕秦喜歡他什么的困惑了,也絕不會再懷疑。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燕秦做過的所有事都是藺綏愛他的理由。
真誠永遠是最大的武器,連燕秦惴惴不安擔心被拋棄的心情,藺綏都想憐愛。
他永遠會從他人仰望中獲得莫大愉悅,當愛人獻上忠誠以及所有乃至靈魂,他會迷戀這種情深。
其中充斥的獨占與過于濃烈的,都是賞心悅目的點綴。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和燕秦明說,藺綏不相信諾言,但時間可以證明很多東西。
燕秦了解藺綏,也自然知道藺綏這動作中包含的愉悅與含義,他克制地與藺綏交纏,在被逗弄時,難以抑制本性,露出乖馴下的放肆。
藺綏唇瓣殷紅,看著燕秦,戲謔勾唇“你藏的還挺深,我從前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黑衣劍修站立如松柏,俊秀眉眼內斂,卻坦然道“有幸得見阿綏,做何君子。”
燕秦也不遮掩,反正那些碎魂世界中,靈魂碎片已經將他暴露徹底。
面對他人,他自朗月清風,可面對阿綏,他如何能無動于衷。
“阿綏,”燕秦輕喚,對藺綏說,“離開這個秘境后,我們便結契為道侶吧。”
他的眼神多期盼,甚至有些急切。
燕秦不想等,經過這些之后,他一刻都不想等。
如今整個大陸都忘記了阿綏曾經的存在,也就沒人知道他們的淵源,燕秦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其實他們忘記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沒人知道藺綏曾經于微末時的掙扎,不會再有人輕蔑與胡亂揣測,命運加之于他身的枷鎖已然碎裂。
曾經他就想和藺綏結為道侶,只是藺綏不同意,如今,應當會同意吧
“我如今可是臭名昭著的魔修,劍尊可是正道棟梁,不怕被人說三道四甚至被門派除名么”
藺綏調侃,這可不是什么隨時碎裂的小世界,而是真實的世界,除非天道再插手第二次,不過就目前這個情況,天道意志還沒出現,說明它也沒有那么無所不能,否則怎么連魂鏡也處理不了。
燕秦知道藺綏這句只是玩笑話,但他還是認真答“阿綏知道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愛不愛惜自己,希望你以后不要拿自己冒險,至少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