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上個治療師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喜歡的人是什么類型,會想和喜歡的人辦哪種婚禮。他當時回答的都是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有喜歡的人。
可是現在
單兵睫毛不安地顫動著,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感情來得太快了。
他看到陳執緩緩張開的淡色嘴唇。
單兵的心撲通亂跳。
然后他聽到陳執說道“我看你眉清目秀的,怎么當起了逃兵”
單兵一愣,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錯覺吧。然而陳執見他不回答,又問了一句。
這是正常人會說的話題嗎
是挑事吧,一定是挑事吧
單兵不可思議地抬起頭,而陳執的表情平靜,并沒有什么攻擊性,看久了竟然有些溫柔。
好像確實在問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
單兵懷疑是自己多心了,面色僵硬地回答道“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陳執拆開一圈繃帶一邊問“是未婚妻改嫁了還是家里遭蟲或者是發現你是陛下的親兒子”
單兵“”
這是嘲諷吧
這一定是嘲諷吧
“怎么了,先生。”陳執頗有禮貌地問。
單兵再次被美貌蠱惑,他咬唇,心想,也許是這位治療師先生性格太率真,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不適說道“你沒上戰場不知道,這次襲擊來的蟲獸比以往更可怕,人類打不過的,我不想死。”
陳執已經把繃帶拆完了,現在只剩下表面臟的不成樣的石膏,他手上沒有趁手的工具,一邊想怎么把石膏弄開,一邊和善地問
“所以你把你的將軍戰友還有你國家丟在戰場上,自己一個人跑了”
“”
“你不會覺得羞恥嗎”
“還是臉皮太厚”
單兵“”
單兵覺得自己在遭受精神折磨,不行,他要組織這個家伙說下去,他正要行動,可一看到陳執認真專注,沒有任何嘲笑輕視神情的臉,他又說不出話了。
短短的甚至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小單兵的心跳已經從跳得快要炸裂到直接窒息兩種極端條件下,反復橫跳,他整個人都快要撕裂了
這哪是什么治療,分明是受刑
“不是。”小單兵咬牙切齒地說。
“所以你是無能才逃跑吧”
這句話可以說直接戳到單兵心窩子上了,這樣的酷刑誰想來誰來,他不干了
哼,不過是有一張臉,大不了
不看就是了。
于是單兵垂下眼皮,控制自己不要抬頭,他冷著表情,“這位治療師先生,我今天”
也就在這時,陳執突然一掌拍在他的石膏上,“啪”的一聲,石膏上久積的塵土飛揚,石膏均勻的爛成了粉末,石膏褪去后,單兵幾乎快要爛掉的手暴露了出來。
看來去腫消炎又是一個大難題,陳執臉上笑意散去幾分,他看向要和他說話的單兵,“你剛才要說什么”
單兵默默的把下巴收回去,“不不不,我沒說什么,你隨便問,想怎么問怎么問”
這個人真的治療師嗎
真的是治療師嗎
不過幸運的是,陳執沒揪著“逃兵”的話題不放了,他將那只快要爛掉的手扯到自己身前,談起了單兵的心里陰影。
“你在戰場上發生了什么”
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