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藍水瑩畫畫的是一個成年男人,穿中式唐裝,他胳膊胳膊撐著頭像只貓一樣懶洋洋坐著,頭上帶著個有帽紗的鮮花帽子,輕薄的紗半遮他的面容,隱約可見極其清純秀美的面容。
男人的眼睛靜靜注視無聲畫畫的藍水瑩。
“我見過那副小孩的畫,當是極其漂亮的。”
“謝謝老師喜歡。”藍水瑩禮貌地點頭,不悲不喜。
被叫作老師的男人并不在意,他換了個姿勢,“小畫家,我見你眉眼舒展,眼積愁怨,是遇到什么困擾了嗎”
“怎么會。”藍水瑩淡淡說著。
突然,他余光掃到隔音玻璃外被打的費米,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突然放下畫,急匆匆離去,“老師,失陪一下。”
男人看著藍水瑩急促的樣子,托著下巴,眼神瞇起,嘴里喃喃,“不像啊。”
這樣滿身欲望,畫不出灑脫的畫呀。
男人心里想著,莫名的眼角流下淚來,他眼睛里似乎在回想什么,想著想著突然笑了,伸出靈活的舌頭舔掉嘴角的淚水,放下帽簾,然后起身找藍水瑩。
藍水瑩來的時候,打人的已經跑了,只留下一身傷,失去行動能力的費米。
藍水瑩眼睛里明明滅滅,最后他深吸一口氣,走向費米,臉上表情是柔和的,“你好,請問你出了什么事。”
費米眼珠子動了一下,看到藍水瑩脖子上的oga抑制項圈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干巴巴掉眼淚,“ooga”
“我先把你扶起來吧。”藍水瑩輕聲說道。
費米哪敢拒絕,任由他扶。
他扶到一半的時候,男人已經趕過來了,他伸出做了美甲的漂亮手指,對著費米的胸膛,輕輕一推。
男人直接摔在地上,腦袋砸出了血,陷入了昏迷。
“老師,你”藍水瑩睜著眼睛,表情看起來驚訝極了。
男人把食指放在漂亮嘴唇上,聲音輕輕地,“我只是做了小畫家想做的事情呀。”
“我”藍水瑩想辯解。
男人打斷藍水瑩,“你仇恨他。”
藍水瑩垂眸。
“小畫家,我們是同類人呀,你可騙不過我。不過作為你畫畫的老師,今天我想教給你一件不是畫畫但非常有用的東西”
男人眨著眼睛笑了,他繡著繁瑣圖案的中式服裝艷麗得像是要吃人,偏偏他嘴里吐露出來的話卻如此輕柔,“你是oga,盡管為所欲為。”
“做你想做的事。”
藍水瑩猛得抓住自己的抑制項圈,一陣沉默。
過了好久,男人打了個哈欠,“啊接我的人到了。”
一輛黑色磁車突然開來,停在男人面前,男人整理著衣服上了車,進車前他對藍水瑩揮了揮手,“小畫家,下次見哦。”
而藍水瑩看著費米,久久不語。
好一會兒,他取出連男人也沒看到的東西。
這是費米被打時無意從口袋里掉出來的。
是一枚屬于上流梯隊的藍色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