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蘭緒這個人實在是能抗,除了眼下隱隱的青黑,完全看不出任何疲憊。
陳執走到溫蘭緒的身邊,坐在他旁邊的桌子上,他伸出手去摸溫蘭緒的頭發,但這次沒有搗亂的心態,漂亮修長卻傷痕累累的手指在這條銀色星光帶上舒展,手法像在摸一只大貓。
溫蘭緒在陳執面前,好像那生人勿進的防備從來沒有存在過,他很乖,乖到好像陳執對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別去了,好好搞你的工作。”陳執的頭向他的方向偏了一點,壓著聲音說道“嗯”
溫蘭緒睫毛抖了一下,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突然動了一下,“嫦娥月宮有蹊蹺。”
“蹊蹺”陳執手一頓。
“暫時查不到。”溫蘭緒說道。
連溫蘭緒都說查不到,那就是真的有問題了。而且說不定是比過去遇到的任何問題都大,陳執笑了,“這不更好玩了”
“陳執”
“溫蘭緒。”陳執抓著溫蘭緒的頭發,輕輕向上一抬,讓他的臉完全露出來,“我不是小孩子。”
溫蘭緒抿唇,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知道了。”
他身上泄出低氣壓。
陳執嘖了一聲,突然臉湊了過來,快速的在溫蘭緒的臉上貼了貼。他向來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動作有些粗暴,做完這些動作后,自己的臉和溫蘭緒的臉都紅了。
溫蘭緒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眼睛睜著,漆黑的眼睛里全是陳執的倒影。
“看什么看。”陳執皺了皺眉,“不喜歡”
易感期的時候,溫蘭緒的臉幾乎黏在他的臉上,他稍微使勁把他撕下來,溫蘭緒的淚水就“啪嗒啪嗒”不要錢似的砸在他的脖頸上。
溫蘭緒的手指摸在臉上,臉上還有陳執肌膚的觸感,他的手指緊了緊,“喜歡。”
“你怕什么。”陳執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不是說要保護我”
陳執說的是表面上溫蘭緒和他裝不認識的狀態。
當時和溫蘭緒玩在一起的時候,陳執就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盡管私底下他們已經是親密無間的朋友,但在明面上,溫蘭緒卻強行和他保持陌生,甚至隱隱有敵意的狀態。
陳執以前還覺得溫蘭緒虛偽,笑他在意自己的面子,覺得和他這種學生一起玩是掉了身份。
直到有次他犯了事。
溫蘭緒抓走了他,然后四兩撥千斤的放過了他,放他走的時候,溫蘭緒站在夜色里,他一身的偽裝,只有一雙眼睛是真的,安靜的注視他。
“好好休息。”
陳執插著兜轉身看他,“為什么”
他說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知道。”溫蘭緒搖頭,“但必須要這么做。”
是必須的。
一定要遵守的。
“直覺嗎”陳執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