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陳執直接打斷雪接下來說的話,他抓著自己的頭發,面無表情,“我是個治療師。”
雪垂下眼睛,“除了月的傳承,我其他都可以給你。”
陳執盯著雪幾秒,“所以你確實不說了,是吧”
雪沉默。
“呵。”陳執托著斷腿從凳子上起來,“你不說也可以。”
雪抬眼看他。
陳執從兜里拿出從盛況那里順來的打火機,他拇指點起現眼的火苗,另一只手拿了縷頭發在火上烤,很快,頭發傳來燒焦的氣味。陳執好像受不住一樣,他鼻子皺起,眼睛里浮動著淺薄的笑意,
“我琢磨著,月的雕像總逃不出東展區吧。”
雪瞳孔驟縮,“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幫這個忙”陳執嘆了口氣,“我只能一個雕像一個雕像的燒,啊不”
陳執拍了拍自己的嘴,糾正道“我只能一個雕像一個雕像的找了。”
說著,也不給雪思考的時候,他手指摁滅了冒著濃煙的頭發,點了火的打火機朝后輕輕一擲,他身后一座雪白的無臉雕像便燒了起來。
然后是第二座,第三座
火焰的光亮下,陳執的臉面無表情,有一種冷酷的意味。
終于,一直沉默的出口了,他沙啞地說“雕像不在這里。”
陳執撿起打火機,轉頭看他,“哦”
雪閉上眼,不想再看這張和月相似的臉,“轉動第五百二十座雕像二十圈,就會觸動一千三百一十四座雕像的機關,再輕輕碰一下雕像的臉,就會有一道隱形門出現。”
陳執順著他的話試了一下,果然出現了一道隱形門,走進隱形門,陳執赫然看到一座被重新拼好,小心擺放的雕像。
雕像巍峨高大,通體雪白,只是雪白的顏色上爬著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雕像雕刻著一個年輕人,他一頭短發,面無表情,眼睛看著地面,手掌原來應該是搭在單兵的手臂上,是一種懶洋洋的姿態。
陳執抬頭與他垂下的眼睛對視。
這一瞬間,陳執好像和這雕像產生了久違的,仿若靈魂的共鳴。
陳執聽到心底浮出一個聲音
燒。
陳執點火,把打火機拋在了雕像的腳底,在火舌舔過衣角,驟然間,雕像燃起沸騰大火。
陳執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出隱形門,他走到雪的面前,在他胸前的衣服里摸索了一遍,拿出一把煙,自己點上一根坐在凳子上吞云吐霧。
等吸了半根,他把煙扔在地上碾了碾,在輕薄的煙霧下,他抬頭對雪淡淡地笑道“五百二十,一千一百一十四座,你這也過于狂熱了吧。”
而雪卻是因為他這個動作久久說不出話來,好半天,他垂著眼睛沙啞著聲音說道“嗯。”
“我,我只是太想念了。”
想念到好像快要死去,但又在死亡中活了過來。
“你只是太土了。”陳執毫不留情地說道。
雪只是緩慢眨了一下眼睛,什么也沒說。
這個時候雕像快燒完了,陳執拿起瓶子將月流金收集起來,走的時候,陳執轉身看向雪,突然和善一笑,“說起來,前輩,你能告訴我,單兵指揮師機甲師的傳承在哪里”
他雖然不是單兵機甲師指揮師,但沒事兒可以玩玩。
雪“”
雪好一陣無語,最后緩緩吐出兩個字,“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