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回到幾分鐘之前。
黑色夜空上,劃來一顆銀白色的流星。
湊近一看才知道,是一艘極速趕來的飛艇,飛艇狀如圓核,表面光滑潔白,沒有一點紋路,單調而寡淡。
溫蘭緒此時正坐在指揮室,穿的不是學校的制服,而是白色軍裝,衣領扣子都整理的一絲不茍。
他的面前拉開一張巨型光幕,上面是正駕駛的天醒系列飛艇各項數據,滴滴答答指甲蓋大小的數字字母,以每秒幾十個的速度跳躍。溫蘭緒時不時抬起眼,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按住幾個鍵,調出新的光幕進行操作。
冷白的光落在他臉上,由挺拔的鼻梁劃出一條深刻的陰影線,一面明亮到近乎失真,一面陷在陰影里。
這時光腦接來電話。
枯燥的聲音在駕駛室里響起,溫蘭緒沒有立刻就接,到七秒鐘的時候,他接下了光腦。
來電是溫蘭堯。
溫蘭堯是溫蘭緒的哥哥,當然也是影子軍的軍長,就職務上來看,是他的直屬上司。
而就光腦投來的影像來看,這位上司明顯已經冒火了,“溫蘭緒,你到底怎么回事,平時工作上最閑麻煩,現在倒好,主動惹了個大麻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劈頭蓋臉的說一頓,溫蘭緒像說的不是他本人一眼,眉頭都沒眨一下,“老規矩,功勞你領,我要一個月的假期。”
“這功勞愛要誰要。”溫蘭堯對溫蘭緒說的前一句話并不驚訝,反而是后者,“你還想要一個月”
“一個月。”溫蘭緒說道。
“一個月不可能,頂多給你七天。”
溫蘭緒沉默,他突然關上所有光屏,椅子一轉,慢條斯理地拿出桌柜里的射線槍,單只瞄準鏡叩在一只眼睛上,銀白的頭發落在臉側,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幽幽發光。
“我要半個月。”
“半個月不”
“砰”
一顆射線子彈打穿墻壁跳出飛艇擊中一只小型飛艇的飛行翼,夜空上墜落一顆流星。
溫蘭堯目光一沉,“怎么了”
“沒事。”溫蘭緒將槍口冒煙的射線槍塞回桌柜,“半個月。”
“不答應也沒事。”
溫蘭堯聽出了溫蘭緒話中的潛臺詞,咬了口牙,“也不知道你一天天在趕什么。”
溫蘭緒看了下飛艇移動的軌跡,二十秒就能滴答,他低頭對溫蘭堯行了個禮,“長官,工作愉快。”
隨即,掛斷了電話。
等當陳執沖進嫦娥月宮的時候,嫦娥月宮外面一度十分恐慌。
藍水瑩一口血吐了出來,腦子里的三個人瘋狂切換,最終痛再次失去理智,面無表情地走向嫦娥月宮。
而就在這時,飛艇降落了。
機門緩緩打開,幾十個穿軍裝戴面具的高大aha蜂擁而出,速度控制現場。
藍水瑩眉頭一皺,停下動作,轉身抬頭便看到從飛艇走下來的青年男子,男子身材挺拔,一頭銀發,瞳色漆黑,神情冷酷,穿一身銀白軍裝,戴白色手套,此外別無他物,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軍官,然而場上所有的aha都在等他號令。
其中有個aha默默走上來捧給他一件黑色披風。
銀發男人白手套碰了下披風,沒有接,而是禮貌地說了聲“謝謝”,他的目光淡淡掃過嫦娥月宮,最后和他的目光相撞。
就在這一刻,藍水瑩感覺到史無前例前所未有的恐怖壓力,他的心臟驟停,神經緊繃,瞳孔緊縮,像是被一種非人的怪物盯住。
然而這種感覺只出現一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