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回到幾個小時之前,陳執找了個借口從諾曼那兒離開,很快摸到了藍水瑩的門前。
敲門前,陳執轉過頭,對藏在角落的溫蘭緒挑了挑眉,然后抬腳敲了敲門。
門很快從里面打開,是穿著家居服的藍水瑩。他黑色的頭發隨意的扎起,臉色蒼白,左邊臉和嘴角分別貼了個正方形紗布。沒看到陳執時,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就是個很好相處的畫家。然而一看到陳執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幾秒鐘,藍水瑩身上的虛偽盡數退去,他的手抓著陳執的肩膀,“小小執,你傷好了嗎”
陳執抓起他的手,沒有要和人分開,而是反手握住,十指相扣。他的身體也順著擠進了屋,一把抱住藍水瑩,他的頭放在藍水瑩的肩膀上,嘴唇靠在他脖頸上,“哥,你的小執好難受。”
藍水瑩驟然間想到陳執從高樓掉下來的樣子,心跟著一縮,在陳執騙人的笑容還沒有消失的時候,一把抱起陳執,往自己臥室里走。
等陳執反應過來的時候,藍水瑩已經把他輕輕放到床上。
陳執“”
藍水瑩怎么和溫蘭緒一樣,動不動就抱他。
雖然有點丟臉,但沒讓別人看到,也就無所謂了。
于是陳執坦然地躺在床上,而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高突然竄上去的藍水瑩,此時雙腿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哪里難受是不是頭或者是腿”
陳執朝他抬起下巴,“那你檢查一下”
藍水瑩不疑有他,身體前傾,手已經探向陳執的頭,可手指剛碰上頭,本來乖乖的陳執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懷里一扯。
藍水瑩是知道自己有多重的,要真壓下去他可舍不得。
于是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也抱住陳執,兩個人在床上一滾,停下的時候,藍水瑩在床上,而陳執壓在他身上沖他笑。
陳執笑容是極好看的,尤其是恢復了標志性的紅發,比陽光還要燦爛。
藍水瑩忍不住一陣失神,回過后,他耳根紅了,手擋住陳執漂亮的眼睛,干巴巴地偶倒“不要胡鬧,讓我看看你的傷。”
“那你看嘛,頭有點疼。”陳執眨著眼睛,用睫毛掃著他的手。
藍水瑩手像被燙了一下,猛得縮回來,“哪哪里難受”
“讓我想想”
“嗯。”藍水瑩滾動著喉結。
陳執猛地笑了,他在藍水瑩的目光下,讓自己的臉緩緩靠在他的胸膛上,幾乎在靠上去的那一秒,陳執立刻感覺到這具身體劇烈的顫抖,他使勁蹭了蹭,抬起手指,指腹在藍水瑩心臟的位置打轉,“我心里難受啊,小執生了這么嚴重的傷,比小執大四歲的男朋友也不來看看我”
“小藍,你說說我男朋友是不是個渣男”陳執可憐巴巴地說道。
藍水瑩被撩得額頭青筋暴起,連氣都喘不過來,他手指顫抖的抓住陳執在自己胸膛畫圈的手,“要,要我做什么。不不是有溫蘭緒嗎”
在這幾天休息的時間,藍水瑩已經知道當時抱走陳執的是溫蘭緒。
溫家的二少爺,帝國軍校的學生會會長。而且在不斷的深挖下,藍水瑩還發現他是影子軍的副指揮官,那個抓住款冬花老大的重,其實力絕不像他表現的那么簡單。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
溫蘭緒對陳執滴水不漏的保護。
明面上和陳執保持距離,卻也正是因為這種不相熟的關系,才能堂而皇之的處理陳執的事情,光明正大的開后門而無人懷疑。
藍水瑩越看心越是沉重。
一是羞愧,羞愧于自己一無所有,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人。
二是恐慌,讓一個這么優秀的人心甘情愿躲在暗處為小執保駕護航能有什么原因。
無非是喜歡。
藍水瑩抿唇。
“溫蘭緒”陳執不懂藍水瑩為什么突然提到溫蘭緒,他眨眨眼,“溫蘭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