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微笑了起來,看向了自己的老朋友。
隨著他的動作,走廊的燈光正好將他的影子打在了會議室里,老人駭然道“你的影子”
“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他出了點意外,現在不能與你們見面。”池深有些抱歉的說著。
“你這是養養”老人試圖說什么,那影子里出現了一雙血紅的眼睛似乎在盯著他,看得他頭皮發麻,他只得把想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看向了張杳。
而張杳并沒有對那血紅的雙眼有所反應,而是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大而無神的雙眼,她眼瞳的顏色很淺,淺到接近銀色,而在瞳孔之中,真的盤踞著一圈銀色的光帶,如同銀河鋪在了她的眼中。
這應該是一雙十分詭異又美麗的眼睛,但是她剛剛睜開眼,池深就神色嚴肅下來,看向了她背后的男人。
男人伸出手,擋住了張杳的視線。
“鐘家古籍。”張杳機械一般報出了四個字,隨后又閉上了眼睛,此刻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又灰敗了幾分。
“什么意思”老人問道。
張杳并沒有回答,她重新陷入柔軟的毛毯里,仿佛再次進入睡眠,她身后的男人說話了“打擾了,我們的事情做完了,這就離開。”
說完,男人推著張杳,緩緩向外走去。
就在男人出門的時候,他突然頓了下腳步,轉頭看向同樣在門口的池深,向他點了點頭“港城見。”
池深看了看毛毯里閉著眼睛的張杳“照顧好她,港城見。”
男人推著張杳走遠,而此時,池深的影子里冒出了絲絲黑氣,纏在了池深的手腕上,影子的血紅的雙眼和看向了張杳的方向。池深手指輕輕一動,那是一個回握的姿勢,當然,他并沒有握住任何東西,那雙眼睛卻收回了視線,再次隱匿了起來。
“我這次來,是來治療方案的,”池深知道這些人想說什么,徑直說道,“最快速的解決方法,就是讓他吃下去。”
池深指向了自己的影子。
其他人都驚駭的看著他,池深卻不以為然,他傳達完之后轉身就走“這是他自己要求的,你們需要感謝他。”
鐘敬松揉了揉鼻梁,他上前攔住了想要追過去的人,說道“市醫院的重傷者已經被救治成功,你們不需要擔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我來也只是通知你們我們會通過這個方法進行治療。”
影子里的鬼,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鐘敬松眼看著那個戴眼鏡的鬼站在東山溫泉事件的昏迷者面前,從他身體了拿出什么東西吃下去,那些人就醒了過來,而那個戴眼鏡的鬼卻變得越來越狂躁,只是那種狂躁也是沉默的,仿佛一團你不伸手過去,就不會灼傷你的火。
隨后他看到,池深伸出了手,他卻沒有被這團火灼傷,而是將這團火包裹了起來,讓他不傷到別人,也不會傷到自己。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很奇妙的事情,但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接受了池深的提議,由這只鬼來救人。
他又想到了張杳的話,以及因為自己父親突然去世,鐘家勢必會陷入的困境或許港城的事他們不能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