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嘆了口氣。
“去把她要回來”季星沉又道。
“不是不是,”池深又嘆了口氣,“就是嫁女兒的心理你懂嗎”
說著他也沒有等季星沉的回應,自顧自說道“雖然很擔心,但也知道應該放手讓她遠行,但你又忍不住擔心。”
鬼臉在一旁不解道“要擔心,也是應該擔心遇到白婉的鬼吧”
池深坐起來,搖了搖頭“這種心理你是不會懂的。”
季星沉伸手將桌上的杯子遞給他“喝點牛奶,睡覺了。”
“好。”池深抱著杯子喝完,又躺回了沙發上,“你還熱牛奶,你就不怕你的紙人被火燒了嗎”
“不怕。”季星沉低頭看著他,“我現在已經不用穿著紙人才能開火。”
池深又坐了起來“不行,我得給鐘溢打個電話,讓他好好對白婉”
季星沉看了一會兒池深唇角的一點奶漬,隨后說道“人和鬼不能在一起。”
“打工也要給白婉最后的待遇”池深說著就摸到了手機,去外面露臺打電話了。
等池深走了,鬼臉幽幽說了句“越來越像人了。”
季星沉低頭看著貼在桌上的鬼臉。
鬼臉感覺自己被看得臉皮發麻,他補充道“剛遇到你倆的時候,你是鬼就不說了,他也不像是個人,你們的舉止怎么說呢,他像是一個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厲鬼,而你他還會笑,你看起來甚至沒有人類的感情。”
“雖然說你是鬼,但你曾經也是一個人。”鬼臉說道,“現在你也知道怎么笑了。”
季星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鬼臉看不下去了,直說道“是的,你剛才就是在笑,所以你怎么想的”
季星沉微微低頭,無數的血水從臥室洶涌而來,在墻上組成一個個血字你想得美。
鬼臉立刻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躲到了季星沉后面,探出兩只眼睛去看。
季星沉看著那行血字,卻并沒有去管,回答道“我要融合,這樣才是完整的我。”
“但我不確定融合后的我,是不是還愛著池深。”他低聲說著,雖然有些話他從未說出口,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內心,“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他死,我存。”
整個客廳的溫度驟降,那些血字組成了一個怪誕的笑臉,一行血字再次浮現“等你死去,我會代替你愛著他。”
那行字只出現了一瞬間,快得讓人懷疑是否存在過,很快池深從露臺回來,那些血字盡數退去,客廳里的氣溫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度。
池深從陽臺外走進來,他在邁進客廳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隨后看向了季星沉。
季星沉平靜的推了一下眼鏡“如果沒有遇到文欽,白婉是無敵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池深卻笑著問了個無關的問題“你餓了嗎”
季星沉看了過去,片刻后,他摘下眼鏡,雙眼變得猩紅,走向了池深。
池深帶著他進了臥室。
鬼臉和紅衣女鬼互相看了看,兩只鬼飛快的回到自己房間,各自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