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冷笑道“這里不能進,是因為關著白家先祖化為的厲鬼,強闖大門,非死即傷”
袁義平面色一沉,他握住了身上背著的一個長條狀布包,系住布包的帶子滑落,露出內里古銅色的劍鞘,劍身顫動,發出輕微的嗡鳴之聲。
賀老將雙手攏進衣袖里,姿態隨意卻肌肉繃緊。
“是我報的警。”
突如其來的話語輕輕闖入,化解了緊張的氣氛。
白家老宅的大門發出腐朽沉重的聲音,從內緩緩開啟。
如春風化雪般,困在白家大門前的警察突然就感覺那股陰寒的氣息消失了,從門內傳來的只是昏暗的燈光,以及略帶著寒意的空氣。
賀老一愣,隨后眼神銳利看向門內。
袁義平也是一愣,握住古劍的手也微微松開。
只見古舊得仿佛隨時會倒塌的大門開啟,一個容貌俊美的年輕人站在門內,他身型單薄,臉色蒼白,靜靜站在那里的樣子仿若地獄爬出的鬼魅,然而他露出笑意的時候,卻又像是任何一個聽話懂事的鄰家大男孩。
池深露出一個帶著善意的笑,隨后他才想起,遇到死人不應該這樣笑,于是他及時調整了表情,連聲音也帶著些微驚恐“我在我住的地方發現了死人,我查看了受害人的證件,他叫賀超。”
賀老立刻色變。
袁義平撥開眾人,直接上前“帶我過去。”
他看到了剛才這個年輕人轉瞬即逝的笑容,這讓他覺得十分奇怪,但現在再奇怪,也不如調查命案來得重要。
賀老面色沉重,這次沒有再出手阻攔,而是快步跟著眾人進了大門。
池深帶著大家穿過古色古香的雕花回廊,前往案發現場。
原本熱鬧非凡、仿佛過節一般的老宅此刻顯得十分安靜,那些鬼都藏了起來,此刻偌大的院子里連風聲都沒有,也沒有人互相交談,路上只有沉默的腳步聲。
黑沉沉的房屋里,只有一間亮著燈,那是池深的房間。
微弱的光線從房門里透出來,照進了一地血污里。
不成人形的賀超躺在地上,旁邊還有散發著惡臭的嘔吐物,另外一個年輕人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眼淚鼻涕流了一地,那是盧向陽。
池深并沒有對他做什么,他只是把盧向陽帶過來看了看賀超的模樣,他就吐了一地。
“孫兒”一聲凄厲的喊叫突兀的在古屋里響起,賀老看到地上躺著那人,原本緊繃的身體一瞬間垮了下去,這時候終于像是一個垂暮老人。
老人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收斂賀超的內臟,那些內臟上還有著撕咬的痕跡,老人越看,眼眶越紅。
“是誰”將最后一塊內臟放入賀超肚子,賀老一把抓著盧向陽提起來,紅著眼嘶吼,“是誰把他騙進來是誰殺了他”
盧向陽在賀老手底下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不敢說,甚至,現在的他一陣驚嚇嘔吐之后,又面對賀老,根本沒有力氣再說出話來。
“快說”賀老盛怒的眼睛紅得幾乎要滴血,抓住盧向陽的手指幾乎要陷進肉里,“是你還是那個想要進入白家的小子”
“賀老。”
袁義平喊了一聲,見賀老毫無反應,他又喊了一聲“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