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鬼臉上期待的神情僵住,她不著痕跡抓著地板退了一步。
就連鬼臉都露出嫌棄的神情來“這是前段時間那個很火的魔法少女玩具吧,騙三歲小孩錢那個。”
一旁的季星沉推了推眼鏡,面不改色道“我給他建議過換一個款式,這個貴還不實用,但是他堅持說這塊鏡子很適合女鬼。”
一旁的鬼臉看了看粉嫩閃著七彩跑馬燈的心型小鏡子,又看了看齜牙咧嘴雙眼突出甚至沒有胸以下的紅衣女鬼,這哪里看出適合了
“我覺得十分相配。”池深拿著鏡子向著紅衣女鬼走去,勸說道,“你不覺得它粉嫩可愛和你很像嗎要不我幫你住進去”
紅衣女鬼連連后退,似乎是害怕池深將她硬塞進去,她一溜煙跑進了紅色紙電話里,并且用電話發出聲音“這個,我喜歡這個我住在這里”
看到紅衣女鬼放棄了他買的粉色小鏡子,池深還有些遺憾,他將小鏡子收進背包,又將紙電話放進背包,還將季星沉憑依過的破碗也裝了進去,隨后讓鬼臉自己進背包跟著走。
將自己房間的朋友帶走,池深又去了白婉的偏院,將白婉的牌位裝進了背包里,又拉著那個巨大的行李箱去了主屋。
現在正好是凌晨兩點。
正如池深和主屋厲鬼約好的那樣,他再次走到那條情緒的河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任何情緒,主屋外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什么情況。
這次季星沉跟著池深走進了主屋。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主屋空曠的空間里,橫拉著一根根手腕粗細的鐵鏈,鐵鏈束縛住一個男人的雙腿,洞穿了男人的心臟,將男人倒吊在房頂上,腥紅的血順著穿心而過的那根鎖鏈滴落下來。
開門的風一吹,貼在鎖鏈上的符咒都在夜色中飄飄蕩蕩。
在這樣的空間里,還有幾根斷掉的鐵鏈掉落在地上,其上的符紙化為了飛灰,那男人倒吊的模樣也有些歪斜。
第一次池深來到這里的那只血手并沒有出現,男人安安靜靜的被掉在半空,連四處溢散的鬼氣都收斂了起來。
視線從地上斷裂的鐵鏈上走過,季星沉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這就是你說的,談好了”
“有時候需要是用一點特殊的方法溝通,不然朋友聽不懂你講的話,對吧”池深臉上未變,轉頭問季星沉,“怎么將他帶走”
季星沉說道“這些符紙應該可以鎮住他,將符紙取下來,和他一起裝在行李箱里,應該就可以帶走。”
“那你讓一下。”池深微微抬頭,看著半空中倒吊著的男人。
季星沉退到了主屋之外,看著池深。
池深手中黑氣如龍蛇纏繞,很快就勾勒出了一柄陌刀的形狀,最后黑氣一收,一柄樣式古樸的刀就出現在了池深手中。
在古代,陌刀是用來斬馬的。
而現在,池深要用他來斬掉束縛著厲鬼的鎖鏈。
他足尖一點,執著刀高高躍起,陌刀刀鋒如水月流光般劃過,貼在鎖鏈上的符紙如雪花般斷開飄落,紛揚散落,而那刀鋒,又如同入泥般輕輕切斷了捆著尸體的鎖鏈,倒吊著的尸體驀然下落。
池深也從空中躍下,手中陌刀重新潰散為黑氣,池深伸出雙手,接住了那具從空中掉落的尸體,一股冰冷暴戾的氣息從尸體上傳來,看來這位雖然說會陷入沉睡來等他,但靠他自己,并不能真正的沉睡。
所以之前池深用了點辦法,消耗了一些這位的鬼氣。
落入懷中的時候,池深很清楚的看見尸體的心臟跳動了一下。
這人,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