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和李序已經重新回到了活動板房鬧鬼的地方。
兩人本來在看地上的“血跡”,沒想到就遇到了保安小王。
作為死亡游戲出來的人,池深在小王跟上來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雖然小王已經努力想要放輕腳步聲,但這里是水泥地面,再怎么放輕,除非脫掉鞋子穿著襪子走,否則還是會發出一些聲音,而且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深秋時節連蟲鳴都沒有,任何聲音都很明顯。
在他和李序的腳步聲遮蓋下,普通人可能發現不了這個腳步聲,池深卻能發現這一點點的不同尋常,這種能力在他在死亡游戲里面進了三個本之后就鍛煉了出來,他不得不鍛煉出來,因為那是一個聽腳步聲判斷鬼與自己距離的本,那個本里面看不到鬼怪,只能聽到鬼怪的腳步聲,幸運的是,他很快掌握了聽聲技巧,在那個副本里活了下來。
他還把這個聽聲音的技巧教給了當時的隊友,讓跟著他、聽他話的人全都通過了那個副本。
那時候的他,還只是單純的想更多的人活下去,大家團結起來,才能通過副本一起活下去,不過他很快,就沒有這么想了,理想與現實,總是存在了巨大的鴻溝,他摔進了那道鴻溝里,隨后又在粉身碎骨之后,爬了上來。
安保小王放輕腳步聲的違和感讓池深察覺到了跟著的人,就和李序商量了一下,看看后面跟著的這個人是和他們一樣進來玩的人,還是制造這個鬧鬼現象的人,兩人用手機進行交流,很快就確定了方案,一前一后,堵他
鬼臉還自告奮勇去看了眼,今天鬼臉看池深要出門,第一個從茶幾上蹦起來說要勞逸結合,高三還允許開小差,他也要出去放放風,池深想了想這個月的電費,也同意了。
天氣太冷,又是工地,規定并沒嚴格,保安小王也并沒有穿保安服,穿著大棉襖,鬼臉一眼并沒有認出來他是保安,所以才有了后續的事情。
和小王用一包中華達成共識之后,兩人就又重新開始鬧鬼現場取材。
“這個血是糖漿,影視劇常用的血包就是這個。”李序蹲在地上,看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
池深也拿著手電筒,李序的裝備十分齊全,這手電筒也是李序給他的,他照了照整個血跡的形狀,血跡呈噴濺式散開,墻上灑了一些,地上也灑了一些。
李序看著這些“血跡”,閉了閉眼睛,他退到門口,重新走進來,這次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要倒下。
“如果一個人像這樣走進來,走到這里”李序站在了布滿血跡的地面,往墻邊一倒,“他喝醉了,所以在這里靠了一下,一個人從身后靠近他,拿到鋒利的水果刀”
過道里的溫度似乎降了兩度,隨著李序的話慢慢起了寒意,過道外的風灌了進來,掀起了李序的衣擺。
李序似乎也覺得有點冷,他聲音也壓得低低的,仿佛在說什么不能說的故事一般,低聲道“一刀割喉。”
池深拿著手電筒,李序說話的時候,他就順著血跡照到了過道盡頭。
“這一刀割到了動脈,血嘩啦這么一下濺了滿墻滿地,”李序的聲音沙啞,帶著詭異的飄忽感,“受害者想要大喊呼救,但是依舊晚了,那一刀割穿了動脈與氣管,他怎么呼救,都只有脖子上血冒泡的咕噥聲,很快,他就倒了下去,他還想著工錢還沒發,王老二欠他的牌前還沒還這時,他也看清了站在他身后的人的臉,那是王老二的臉,王老二踩過滿地血污,笑著走出去,手中的刀滴滴答答落下鮮血”
“這里是被人隨手潑上去的,”池深點了點血跡的方向,“如果是割喉,血跡的起始點不應該這么低,這個痕跡,只有他躺在地上被割喉,才會沿著這個痕跡噴射,但是躺在地上被割喉,血跡也不會噴射到這么高。”
李序憔悴的一臉便秘的表情“倒也不必這么認真。”
“我是怕你誤會真的鬧鬼,”池深露出一個十分放松的笑容,閑庭信步般在過道看來看去,“這也太小兒科了,這布置兇案現場的人不嚴謹,如果是在背后割喉,會先捂住對方的嘴,將脖子這個地方抬高以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