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塊碎片放在了另外一邊,再次看向其他碎片。
這些碎片斷斷續續記錄著她這些年吃過的人或者鬼,她從一開始的抗拒抵觸,卻又因為本能吞噬,到后來變得麻木,將自己藏起來哭泣。
她并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追尋自己尸骨的本能,讓她每次都會出現在普通人身旁,自己的尸骨會引得她失去理智,被厲鬼的本能所控制,吞噬掉她尸骨周圍的人。
池深眉眼微垂,看向了位于痛苦海洋中的礁石,那是最為痛苦的記憶。
他伸出手,觸碰了那塊礁石,恐懼、哭泣、后悔,各種負面的復雜情緒一瞬間將他包圍。
首先入目的,竟然還是白然。
與此同時,滿屋的符紙無風自動,紙人里傳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嘯,鬼氣如利爪般從紙人里伸出來,痛苦的在困住她的房間里揮舞,所過之處符紙驟然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他做了什么”鐘溢目瞪口呆,他反應迅速,立刻站起來,想要前去阻止池深。
袁義平這次并沒有阻攔他,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如果這個困住厲鬼的房間被破壞,將這吃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厲鬼放出去,后果將不堪設想。
鐘溢剛上前一步,池深影子里的黑影化為一個戴眼鏡的人,站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你們幫不上忙。”
慘白的鬼臉也從池深的背上蹦出來,雖然說話的中氣不是很足,但還是擋在了鐘溢和袁義平身前,努力大聲說道“不、不許過去”
鐘溢很明顯并不準備聽兩只鬼的話,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打量著這兩只鬼,想要估算一下實力。
季星沉并沒有管鐘溢,而是看向了袁義平“是你們請來的他,那就相信他。”
袁義平神情有些猶豫,他看了鬼臉一眼,想到那天晚上鬼臉所散發出來的鬼氣,還是喊住了鐘溢。
“袁哥”鐘溢有些不理解的喊了他一聲。
“一切問題我負責。”袁義平沉聲道。
鐘溢沉默了半秒,隨后說道“我先擺陣,以備不時之需。”
袁義平點點頭“好。”
從紙人身體里伸出的鬼氣凝成的黑爪仍然在痛哭的抓撓著,不知道為何,那鬼爪雖然已經破壞了半面墻壁上的符紙,卻完全沒有波及池深以及他身后。
看著這種情況,鐘溢眼里也流露出了一絲不解,但安全問題最為重要,他并沒有遲疑,快速從隨手攜帶的包里摸出朱砂在四方畫符。
在魂魄的痛苦海洋里,池深卻只感受到了一片平靜,甚至這些記憶里,還有著小女生的快樂。
她喜歡白然。
白然和她是同一個班級,她平時木訥陰暗,并不受歡迎,被同學排擠,被老師無視,但白然和那些人不同,他會笑著和她說話,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日常對話,而且說話的語氣和面對其他同學沒有什么不同,但她還是不可抑制的喜歡上了白然。
她并沒有說出來,只是在默默關注著白然,很快她就發現了一些白然的小秘密。
中學時候的白然雖然學會了虛偽的笑容,卻還沒有學會隱藏自己的與眾不同,她發現了白然能看到鬼,還會一些驅鬼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