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看著這個自己死亡之后,還能安慰自己媽媽的男孩,站在同學的樓下大哭了一場。現在已經很晚了,他并沒有催促男孩,在旁人奇怪的目光中,他站在一旁,等著男孩哭完。
鬼魂憎恨的時候,落下的是血淚,那是鬼魂怨氣的具象化,這個男孩渾身染血,衣服上還有血水在滴落,他眼眶里落下的卻是晶瑩如活人一般的眼淚,他的眼淚里沒有對死亡對他人的怨恨,只有死別的悲傷。
在只有池深和季星沉能聽到的哭聲中,一陣風吹過,金色的銀杏樹葉被風帶離樹枝,紛揚而下,池深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樹葉。
“我們回去吧。”男孩的聲音微啞,他雙手擦著臉上的眼淚,努力收拾好了自己的聲音,“回去了。”
池深將銀杏葉放進了口袋里,一言不發地摸了摸男孩的頭,隨后騎車帶著季星沉和男孩離開。
回到家,男孩又是往常的模樣,他甚至還在家門口站了會兒,整理了一下心情。
“不能讓我媽媽看到我哭,她會擔心。”男孩說道。
在沒有損傷的情況下,鬼魂的修復很快,所以他也沒有出現眼眶紅腫,嗓子嘶啞的情況,除了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和正常人沒什么不同。
不過鬼魂的情緒一般都不正常,他這樣在鬼里面反倒會正常一點。
池深也沒有再做其他的事情,他將衣兜里的那片銀杏葉拿出來,放在茶幾上,隨后打著哈切去洗漱睡覺。
帶薪休假的一天結束得很快,池深第二天爬起來就覺得自己虧了,明明休假了一天,怎么感覺只有半天是因為他12點才起床嗎
昨晚睡得晚,讓池深老覺得疲憊,他在電腦前打著瞌睡,卻發現今天竟然沒有人煩他,馬才瑾和李序都在做著自己的事,看起來根本沒空搭理他。
馬才瑾一上午就和他說了一句話“李哥讓你看看生化危機8,寫個boss分析報告給他。”
所以池深就對著電腦看了一上午,并且還思考了一下美式恐怖和他們這個中式恐怖游戲有半毛錢關系嗎
不過池深也知道,這是因為他本來就沒做過策劃這一行,所以李哥才讓他先學習一下,然后再交事情給他做,他也就邊打瞌睡邊玩生化危機。
看著那里面詭異的場景,池深又打了個哈切,相比起這些鏡頭,那偶爾一點的溫馨鏡頭更能讓他精神振奮,他喜歡那些昏黃的光線,讓人聯想到美好的事情。
很快池深打游戲的時候摸魚就摸到了12點,他轉頭想問馬才瑾中午要不要一外賣,省點配送費,還沒開口,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好,你的外賣,我給你放在前臺可以嗎”
池深皺了下眉,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哦這么快就到了嗎”
季星沉就站在旁邊看他打游戲,此刻提醒他“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外賣員。”
池深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微笑來,隨后對著電話里說道“我現在出來拿。”
這種沒有點外賣卻有外賣送上門的情況,在死亡游戲里別提多常見了,這些被送上門的外賣通常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可能是內臟,可能是骨灰,也可能是怪物。
這在他看來,是詭異情況的一種,是需要小心處理的存在,所以池深第一時間用了他在死亡游戲里面的反應來應對。
他覺得自己的語氣還挺正常的,季星沉是怎么聽出的不對
池深剛走到前臺就看到了一個極其豪華的外賣包裝,外賣員問了他尾號,將那個豪華外賣遞給了他,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