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碰撞的聲音傳來。
無數血液從墻邊爬起來,扭曲著似乎想要組成什么字。
季星沉也在看著池深,他并沒有上前,只是又提醒了一句“可以吃飯了。”
池深笑著拿起地上的一個小瓶子,接了兩滴從鐵鏈上滴下來的血,轉身和季星沉離開“我知道,不快點吃就遲到了”
季星沉2號的心臟重重跳了兩下,又重新歸于平靜,那些攀爬在墻上的血液驟然潰散,甚至還未來得及組成血字,房間里只剩下鐵鏈輕搖的聲音。
季星沉回頭看了一眼2號,他推了一下眼鏡,冷漠離開。
池深將小瓶子放進了衣兜里,又摸了兩顆“糖果”拿在手里,看了季星沉的身體許久。
在死亡游戲里養成的習慣讓他一向淺眠,昨晚季星沉離開,他是知道的,在隔壁房間發生了什么事,他也知道。
季星沉的身體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異樣,看上去他完全消化了勝玉蘭的痛苦,那些痛苦在他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為什么要幫他人承受痛苦呢
池深幫助這些鬼魂,也只是興趣使然,他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手里的“糖果”輕輕碰撞,并沒有發出響聲,“糖果”的外圍是黏膩而柔軟的,像是裹了一層糖漿,低頭看了一眼黑白分明的糖果,池深將它們收了起來。
季星沉不喜歡這個。
下次試試更能讓季星沉接受的東西吧,池深想到這里,露出一個笑來。
從臥室出去,池深在蒸鍋里拿出熱好的早飯,他一邊吃著飯一邊和室友們商量事情。
“我要將小朋友帶出去,找機會讓他復活。”池深說著,“阿姨你需要等幾天,這件事太麻煩了,我一個人搞不定。”
勝玉蘭眼里都冒出了光,她結結巴巴道“真的可以嗎”
池深望了望站在臥室門口,不敢過來的杜軍,說道“應該是可以的,理論上行,但是我還沒試過。”
勝玉蘭又急忙道“需要我幫忙嗎”
池深笑著搖了搖頭“不用。”
勝玉蘭神情又有些擔憂,望了望池深,池深只讓她不要擔心,等著就行,她就只是干巴巴望著,沒有再說太多。
吃完飯池深就拿起了茶幾上金黃色的銀杏樹葉,讓杜軍進入了樹葉里,帶著他離開。
剛走出家門,鬼臉突然嗖一下從門縫溜了出來,他用自己的臉皮一把抱住池深小腿。
池深關門的動作停了停,看向鬼臉。
鬼臉也抬起臉皮幽幽看著池深,仿佛有什么話想說。
池深關上了門,并沒有停留,直接走向電梯。
鬼臉立刻飛到了池深肩膀上,小聲又快速說著“你真能復活人”
池深偏頭看了看手里的銀杏樹葉,杜軍也冒出頭來期待看著池深。
這一樓并沒有人,池深也就淡定開口說道“我不能。”
杜軍的表情暗淡了下去。
鬼臉則是立刻松了一口氣,隨后又絮絮叨叨說道“這是逆天而行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做,做了鐵定不得好死,不能說不得好死,因為你可能立刻就沒了,或者會發生一些,比復活一個人更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