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下,小女孩看起來就像是生病了,或者睡著了在做噩夢,她的身邊還擺著幾個布偶在陪她睡覺。
但是在池深的視角里,這個房間看起來就不那么溫馨了。
黑色詛咒從小女孩身體里破土而出,凝成了巨大的黑色的樹,那樹一直撐到了天花板上,又開出了黑色的花。
樹干中伸出的根須將小女孩包裹,從她身上源源不斷的剝奪著生機,那就是詛咒的形狀。
不只是小女孩,在女人還有衛卓的胸口,也都生長著這樣的黑色詛咒,只不過兩個成年人的詛咒只是剛扎根,并沒有成長成參天大樹。
其他人,即使是衛卓這樣的人,也看不到詛咒的形狀,但是池深能,因為他也背負過不少的詛咒。
在那個死亡游戲里,想他去死的,可有不少呢。
就算是他學習制作紙人的那個店鋪的老板,在最后自己的店鋪被付之一炬,自己也快葬身火海的時候,也對他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那些詛咒在死亡游戲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會因為他通關了一關而消失,詛咒甚至會被帶到下一關。
一開始,池深也曾被詛咒折磨,他想著加強自己的詛咒抗性,或者在通關時盡量不惹惱nc,或者直接甩鍋給其他人或者物品。
后來他發現,這并不是一個長遠的辦法,長遠的辦法是他可以自己解決自己身上的詛咒。
這花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但結果還是很令他滿意,他“馴服”了自己身上的詛咒,也同樣擁有了可以看到詛咒形狀的眼睛。
此刻他所看的的屬于衛卓一家的詛咒,在他看來只是非常平常的詛咒,他在死亡游戲的世界里中這種詛咒的情況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很好解決。
當然,解決詛咒和鬼魂并不一樣,并不是說把小女孩身上吸取著她生氣的黑色的樹拔除了就可以,詛咒相對于厲鬼,更像是一種因果,需要解決的是因果聯系,而不是普通的表象。
池深并沒有在衛卓家待多久,他明天還得上班呢,要回去早點睡覺。
車上,衛卓遞給他一個厚重的背包,并且說道“你要的都在這里面,我女兒和妻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能解決嗎”
池深笑道“當然,不然我不會過來。”
或許是池深的語氣太過于輕松了,衛卓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懷疑。
池深也沒有看包里面的東西,依舊笑著說“你也別無選擇不是嗎畢竟白家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衛卓沉默了。
“你說得對。”片刻后,他啟動了面包車,送池深往回走。
池深在后座打開了包,看到里面一堆資料,只覺得兩眼一黑,立刻把季星沉從影子里拎出來“交給你了。”
季星沉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看著池深。
池深也看著季星沉。
后座突然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你知道嗎,”池深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現在就像是期末考試前一天,才剛剛拿到老師花的重點的人,你得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