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岑崤想,他大可以推著黎容的肩,將黎容按倒。
但黎容說的問題確實存在,他永遠不可能心如止水的從黎容身邊離開。
目光推拉幾秒后,他們倆肩靠著肩,并排坐在床邊,打開了電視。
別看賓館里的電視小,但是清晰度還可以,a市本地的電視臺正在直播各大商業區的熱鬧景象。
平時就人群攢動的購物廣場,此刻更是摩肩接踵,大熱的餐廳排號到了幾百位,外面小板凳上坐滿了人。
黎容小聲嘟囔“現在的記者怎么都愿意去高度繁華區找新聞以前暗訪黑煤窯,人販子,臥底地下賭場的哪兒去了”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電視上時不時的會放出這種消息,記者曝光后,有關部門迅速介入調查,搗毀違法犯罪窩點,拯救一些人,和一些還沒來得及發生的悲劇。
岑崤“付出和回報不等,理想也會被打回現實。”
黎容笑笑“好像各個行業都一樣,不缺一腔孤勇的逆行者,缺的是讓他們平安生存的土壤。”
新聞直播了一段時間,適時插入一則廣告
“血管就像快速路,堵車事故都不行,關鍵時候用清汭,疏通血管,全身通暢,清汭,你的血管管家治療動脈硬化,降低膽固醇,請認準梅江藥業”
黎容聽完了廣告,隨口說道“清汭是款仿制藥,在人家原研藥專利藥品保護期沒到就開始偷偷打擦邊球,借用緬甸一家公司殼子,自己雇了一批藥代,以代購的名義,賣給民眾。后來好像還被處罰了,不過現在專利到期,他們倒是可以明目張膽的生產了。”
岑崤“梅江藥業沒聽說過。”
黎容“小公司而已,不然也不敢打擦邊球。”
看了一會兒乏味無聊的直播,岑擎給岑崤打電話。
岑擎“你在哪兒,我和你媽要到了。”
岑崤雖然沒聽到蕭沐然的聲音,但也能從安靜的背景音中感覺到某種低氣壓。
蕭沐然和岑擎,就是徹頭徹尾的表面夫妻,到了他們這種地位,不好離婚,只能在外人面前裝著恩愛和諧。
岑崤“好,我在門口等你們。”
掛斷電話,岑崤站起身,透過窗外,可以看到已經逐漸熱鬧起來的宴會廳。
岑崤收回目光,對黎容說“我父母來了,我畢竟還不是藍樞的人,得借他們的身份。”
“好。”黎容隨手關掉電視,梅江藥業的循環廣告戛然而止。
岑崤將小型藍牙耳機戴在左耳上,用頭發遮住,然后撥通了黎容的電話。
黎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通的屏幕。
岑崤“能聽到吧”
黎容對著幽亮的手機屏幕輕聲道“能。”
平緩溫和的嗓音乘著聲波傳到岑崤的右耳,又沿著電子信號傳到他的左耳。
岑崤抬手揉了一下黎容的發梢“我走了。”
岑崤出門后,黎容立刻盤腿坐在窗邊的小沙發,朝外看去。
屋內關了燈,窗外的景象看的更清晰些,夜色并不寂寥,橘黃的路燈,亮白的酒店吊燈,還有大紅色的車燈,幾種色彩疊加在一起,讓七星酒店內部的擺設一覽無余。
岑崤站在七星酒店門口,手插在兜里,安靜等著。
不一會兒,一輛黑車駛到,酒店服務人員幫忙打開車門,岑擎和蕭沐然從里面走下來。
雖然隔的不遠,但黎容還是很難看清岑擎和蕭沐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