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九區鬼眼組的組長,他時刻提防著有人在他身上做文章。所以根本不去任何小圈子湊熱鬧。
李白守知道,岑擎這是不想幫忙辦事,所以把鍋甩在韓江身上,九區要是連這么小的事都管,那韓江也就不用睡覺了。
李白守皮笑肉不笑“是這樣的岑會長,雖然和紅娑合作的企業都跟藍樞不太愉快,但將來總有用得上彼此的地方。我是紅娑研究院生化部的,可能你也聽說了,我們部之前有個教授犯了錯,影響頗為不好,幸好在我和江維德教授的努力下,沒有出大亂子。”
李白守說罷,有些自滿的抿了一口酒,他在不動聲色的強調自己的地位。
別看他現在可能沒什么名氣,但是黎清立死了,黎清立的位置只有他能頂上來,生化部也就他和江維德兩個人夠看了。
岑擎還沒說話,蕭沐然的眉頭就立了起來,一向顧全大局的蕭沐然忍不住扯出一絲冷笑,手指暗自攥緊,不客氣的問道“那么請問你叫什么名字呢,紅娑生化我好像只聽說過江維德和黎清立。”
蕭沐然說完,脖頸繃緊,頭腦發漲,胸口一鼓一鼓,顯然這一句話還不足以發泄她的怒氣。
“犯了錯”這三個字,正好砸向她的痛點。
李白守被蕭沐然咄咄逼人的模樣嚇愣了。
當著藍樞三區會長的面,他刻意踩了一腳曾經在紅娑舉足輕重的黎清立,他以為哪怕不能獲得共鳴,怎么也不至于招惹反感。
黎容歪著頭,用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將塑料叉子探到飯盒里,攪起一筷子奶油蘑菇面,喂進嘴里。
他的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說話含糊不清“味道真不錯,就是價格太貴了。”
岑崤云淡風輕道“記在聯誼會的賬上。”
黎容心滿意足,還不忘叮囑岑崤“你也不用一直盯著,誰也不是處處露馬腳的。”
岑崤隨手拿起一塊甜點,裝作要吃,用勺舀著就是不往嘴里放。
“劉潭芝和李白守果然分開行動了,不是劉潭芝主動的,是李白守不愿意和她一起,現在李白守在我父母旁邊,劉潭芝”岑崤話音一頓,半晌才略顯不解,“劉潭芝似乎遇到了學校的熟人,在拍照。”
黎容對劉潭芝格外關注,聽岑崤一說,他趕緊放下奶油蘑菇面,舉起望遠鏡“合影么”
岑崤“不是,互相拍,剛才她給對方拍過了,現在對方在給她拍。”
劉潭芝就像一個普通的,羞澀的,聽從同事指揮擺姿勢的中年女人。
她站在人群中,又好像和誰都沒有聯系,只是想把穿漂亮禮服的瞬間留下,畢竟在平時的工作里,她幾乎沒有什么光鮮亮麗的時刻。
至此,和劉潭芝有過接觸的人除了帶她來的李白守,火雞邊的江維德和韓江,以及這位幫她拍照的同事外,再沒別人了。
劉潭芝也沒有要主動跟誰交談的意思。
黎容傾著身子,努力湊到窗前,在人群中搜索著劉潭芝的身影。
他一邊尋找一邊嘀咕“劉潭芝沖著哪兒拍照啊,我還沒看見她。”
岑崤“宴會廳左前方,靠窗,對著室內噴泉的地方”
岑崤的話音突然止住,黎容循著他的描述尋找,宴會廳內最明顯的標志物就是噴泉,望遠鏡的鏡頭,定格在某個角度。
飛濺的水花跳躍奔騰,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細密的蘑菇狀的屏障,水簾由上至下重重拍打在象牙白雕刻上,濕漉漉的水珠撫摸著雕刻的輪廓,滾落到亮著彩光的澄澈的池里。
水聲凌亂,彌散的水汽混合在空氣里,像一面掛上灰塵的玻璃,模糊了后面的影子。
韓江被遮擋在水光后,不動聲色的吃完了手里的東西,將垃圾扔到了順路經過的垃圾車里。
和酒店服務生身影交錯的瞬間,他巧妙從噴泉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