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擎終于聽不下去,低斥道“好了,事已至此,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
次日一早,天色一如既往沉悶。
黎容特意趕去經濟文化活動中心,送岑崤進考場。
“吃飯了么”黎容低頭,用鞋尖抵著岑崤的鞋尖,然后揚起脖頸,以一個很親近的距離注視岑崤。
他眼中含笑,眼皮輕折,來不及捋好的發絲在風中亂飄,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岑崤輕挑了下眉,垂眸望向黎容柔軟的唇,意味深長問“你說哪種飯”
黎容笑意加深,膝蓋微曲,踢了踢岑崤的鞋尖“填飽肚子那種。”
“那倒是吃了。”岑崤前向一寸,幾乎嗅到了黎容呼吸間酸奶棒的香甜味道,“還想吃點別的。”
黎容用舌尖舔了舔下唇,眼波流轉,單手抵住岑崤的胸口,不讓他再往前靠近“你就不怕考試發揮失常”
岑崤嘆息“怕,所以才讓你不用過來,考完試我給你打電話。”
黎容的笑正經了些,他的手掌放松了力道,慢慢從岑崤胸口滑下“我也有想要多陪你一秒的沖動。”
“噢又見面了”
不遠不近的爽朗的聲音傳來,黎容下意識跟岑崤拉開了距離,戒備的循著聲源望去。
杜溟立臉上掛著笑,手臂間夾著透明檔案袋,穿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襯衫西褲,目光在黎容和岑崤之間打量。
大概是夏天經常出門鍛煉的緣故,他的膚色好像又黑了一些,連帶著手背上那塊淡褐色的疤痕都不太明顯了。
岑崤對杜溟立的態度始終不冷不淡,聽到他主動打招呼,也只是掀起眼皮掃了掃,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黎容瞥了一眼經濟文化活動中心的大門。
大門外是一片空曠的停車場,大門則是突出在停車場的,向外輻射的角度至少有二百多度,這么寬闊的空間分散給考生入場,幾乎很難出現扎堆的情況。
他和岑崤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離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如果這樣都能碰上杜溟立,那還真是巧合。
黎容輕笑“哦,好巧。”
杜溟立的笑容依舊溫和“以后進了九區,還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黎容“您就這么確定您能進九區”
杜溟立打量著黎容,他確認無誤面前只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孩子,但又總是能感覺到不可名狀的復雜情緒。
他看人一向很準,唯有黎容,讓他覺得無比矛盾,既美麗又矛盾。
杜溟立坦蕩道“是啊,我不僅要進九區,還要努力成為第一名,為了社會發展,略盡綿薄之力。”
黎容瞥了一眼岑崤,輕飄飄道“第一名啊,我們也想要呢。”
杜溟立似笑非笑,語氣突然強勢起來“我倒是偶然聽說,三區會長的兒子也會參加這次九區的考試。”
岑崤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但只是漫不經心的一笑“你想的太多了,根本到不了拼背景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