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把黎容留下的午餐吃了,本想再喂黎容一點,但黎容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了。
黎容躺在床上,將鼻子埋進被子,甕聲甕氣道“到飛機上再吃吧。”
其實他連味道都不愿意聞。
他在床上躺著,心思卻在黃百康身上,想睡也睡不踏實,所以一直閉著眼想事情。
大概因為他吃藥將身體的熱度壓下去了,所以病情仍舊沒有絲毫好轉。
他雖然不覺得燒了,但身體還是又虛又難受,這病來的真不是時候。
晚上五點,還不等岑崤叫,黎容就一掀被子從床上下來了。
他忍著太陽穴的脹痛,冷靜道“我們該走了。”
岑崤知道他一直都沒休息好,心里不舍,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把羽絨服遞給黎容,自己將垃圾收拾了一下。
黎容圍好圍巾,定神在手機屏幕上。
他本想給黃百康打電話詢問一下,但又怕耽誤黃百康的正事,最后只好輕嘆一口氣,將手機揣進了衣服兜里。
兜里除了手機,還有那袋退燒藥,他輕輕捏了捏退燒藥,盤算著什么時候能趁著岑崤不注意,再吃一粒。
岑崤“司機在外面等著了,走吧。”
岑崤依舊用著自己家的司機,而沒用九區給他配的車。
他對外說嫌棄九區的公務車噪聲太大,坐著不舒服,但其實是不想用信不著的人。
司機看見黎容,友善的笑了笑“來啦。”
他對黎容已經很熟悉了,也知道岑崤和黎容的關系非同一般。
黎容精神不佳,虛弱的一扯唇,靠在座椅上。
a市到旸市的飛行時間是兩個半小時,他們沒有任何行李要托運,所以不必花太多時間在候機上。
岑家的司機比出租司機溫和的多,至少黎容沒有暈車的感覺了。
他貼著岑崤的肩膀,一路挨到了機場。
于復彥和耿安幾個人已經在機場等著了,于復彥早早的換上了長袖運動服,將羽絨服塞進了箱子里。
旸市在南方,氣溫還算高,等到了那邊一定會熱。
于復彥“黎副隊長臉色不太好”
由于黎容的話在他們隊與岑崤有著同等的效力,所以私下里開玩笑,于復彥他們就叫黎容副隊長。
當然這個稱呼僅限于隊內,誰也不會在外頭瞎嚷嚷。
黎容搖搖頭“我沒事,今天晚上應該做不了什么了,明天一早等梅江藥業開門我們就去。”
于復彥嘆息一聲“韓組長說最多還有十天的時間,今天算不算一天啊如果今天算,那我們是不是就剩九天了”
黎容輕挑了下眉。
他才知道韓江給了最后期限,但岑崤估計怕他著急,沒有告訴他。
不過也沒什么可驚訝的,原本他們以為流程至少要走四個月,看來在有些人的施壓下,六區相關人員加班加點打算三個月結束戰斗。
耿安忍不住道“我們齊刷刷的走了,別的隊肯定會發現的,就不知道能瞞多久了。”
岑崤淡定道“不用為了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著急。”
耿安“那現在還不跟韓組長說嗎”
其實耿安也很猶豫。
按理說,他們應該第一時間跟韓江匯報工作進度,然后在韓江的支持下,九區全部輔助組統一調度,給他們幫助。
但岑隊長似乎把能避開的人都避開了,也盡量拖延給韓江匯報的時間。
這對保密當然有好處,畢竟有句俗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耿安曾經也是做過公司領導的,他知道道理是道理,現實是現實,岑崤這么做,一定會得罪韓江。